另一点,便是两人如今这点微妙的气氛了。
谢长安知道,他便是生皇上的气,生皇后娘娘的气,也不会同自己置气。莫名的,她竟然添了几分底气。再者,今儿她趁着殿下睡着的时候走了,如今回来他也没说什么,反倒叫谢长安先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散去了不少。
对着赵景宸,也添了几分好脸色了。
略过这一话题,谢长安又道:“方才我回来时,看见外头已经已经放着许多马车了,想必待会儿便能回去。”
“我们阿小想必也早就想着回去了吧,昨儿刚到的时候我还听它咕哝着要飞回去呢,真是个在外头待不住的,不知道它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谢长安见阿小一直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戳过来听,心中好奇,便将它掰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这一看,差点没将谢长安给惊得叫出声来。
“阿……阿小,你怎么了?”谢长安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问出了个好歹,“天呐,阿小你是不是生病了?”
阿小站在那儿,仍有谢长安摆弄,整只鸟有点呆滞,眼睛里更像是有股厌世的情绪。被碰了,也都不知给个反应。
谢长安吓坏了:“殿下,阿小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方才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屋子里只有殿下和阿小,殿下又与阿小有夙愿,便是谢长安不想怀疑他也不行了。
她这眼神,明晃晃的就是质问。
赵景宸虽不高兴,却也没有让他污蔑了自己,指了指桌上的空荡荡的盘子道:“方才我起身,看它盯着盘子里的蜜橘看,便猜到它想吃。问了内侍,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闲着无事便喂了它几个。”
谢长安忧虑地看了看阿小:“可是这盘子,空了。”
赵景宸面不改色:“对啊,它吃完之后还不解谗,见我没有给它剥,趁我没注意,自个儿将那些橘子给啄开了。弄得一盘狼藉,还累了底下人打扫了一番。”
谢长安似信非信,只是殿下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她才问也问不出什么。蹙眉看着阿小,越看越心疼,平日里多Jing神啊,现在都傻了。
“我看它这纯属是贪心,吃撑了,你也别担心,过会儿定会好的。”
谢长安惆怅地点了点头。
“既然外头已经停了马车了,咱们也能出去了。”
“那阿小……”谢长安放心不下。
赵景宸不看妻子的眼神,直接道:“交给底下人看管就是了,他们知道分寸,不敢慢待了它。若是回王府后还不好,大不了让全安请个大夫给它瞧瞧便是了。”
闻言,谢长安犹豫地摸了摸阿小头顶的黄羽毛。
阿小啊阿小,不是我不疼你,实在是你太傻,怎么就吃了那么多呢。谢长安往下看了一眼,到现在,它这肚子还是鼓鼓的。怕是真是吃傻了,真是可怜。
谢长安又埋怨殿下让它吃了太多东西,又埋怨阿小太过贪心,连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不知道,真是叫人Cao碎了心。平日里看着是个机灵的,一到关键时候,总给她掉链子。
到底不能因为它吃撑了就耽搁了行程,最后,谢长安也只能将外头的内侍召来。可怜的阿小,最后还是被人抱下去了。
走的时候还蔫蔫的,一言不发,像是受了好大的打击一般。
将阿小送下去之后,外头便传来要启程的消息了,谢长安见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便扶着赵景宸坐上了马车。
一行人走得不急不缓,赶到王府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回去之后收收捡捡,这一晚上便这样过去了。
这会儿已经已经快要到月中了,再过些日子便是年节。若是以往,不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几位王爷皇子,都会忙得脚不沾地。今年赵景宸因为在东固山那儿受了伤,被恩准在府修养,不必费心政务。
朝中人听了,还道皇上体恤秦王殿下。
唯有日日守在赵景宸身边的谢长安知道,皇上这是冷着他们秦·王府了。当日韩七与赵景宸的话,谢长安虽不想听,可还是听到了几句。
便是那几句,也足够她将这前因后果猜得明白了。对于皇上的怀疑,谢长安又心酸又觉得无奈。心酸是为了皇后和赵景宸,无奈,则是因为小觑了一个宠妃对帝王的影响力。
皇上即便是疑心殿下,觉得殿下贼喊追贼,也不愿意怀疑了陈贵妃母子。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
因为皇上的“开恩”,赵景宸愣是在王府里歇息了十多日。谢长安日日照顾,日日给他换药,这腿伤早就好了。
只是谢长安照看赵景宸的这些日子,一直未曾见到阿小溜进房门来着它。便是她过去将它接进来,它也是立刻又逃走了,活像是屋子里有鬼一般。
少了它,好也不好,没有了那扰人的大嗓门,可每晚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更觉尴尬。
除夕那日,赵景宸才头一次出门,依旧是与谢长安一道进宫,只是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