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江庆鹤的暗号。
他只穿了件衣服就小心翼翼推开门。
江庆鹤从围墙翻进来,活像个贼。
要是村长看见了,说不定要追着他打。
“我太久没看见你。”
男人有些委屈巴巴地说。
薛冬月想,明明下午,他们还一起去洗了衣服呢。
但是他没有拆穿,只是踮起脚,亲了亲江庆鹤的脸,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明天见。”
江庆鹤想怎么能明天才见呢,他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对方黏在一起,他搂着薛冬月的腰想要加深这个吻,余光却看到屋门口站着个身影。
那手里的锄头亮晃晃的,看着就让他感觉脑袋有点痛。
顾忌着结婚他还要出场,不能丢了冬月的脸,老丈人没对他那张好看的脸下手,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们结婚那天选的个吉利日子。
农村里就是摆了酒席,坐了十几桌村里人。
江庆鹤穿着身红色站院子外迎客,衬得他更加气宇轩扬,精气神看着就好。
只是他心思明显不在这里,和别人说句话就忍不住往里面看。
这些村民善意地笑了笑。
直到薛冬月出来。
他穿惯了女生的衣服还是第一次穿男生的,少年腰细腿长,一身红衬得唇红齿白,像是娘娘身边的小仙童,叫人移不开眼。
江庆鹤就看痴了。
还是别人打趣,薛冬月挽着他手臂没好气拧了他软肉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只是那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他们两都这么好看,站在一起是这么相配。
他们一桌桌敬酒,收了许多祝福的话。
村长乐呵呵的抽着他的烟和人侃大山,这次薛冬月没拦他了。
忙活了一天,薛冬月腿都站酸了,脸也笑僵了,坐在新铺的红色的被子上捶着自己腿。
江庆鹤推开门进来,他被劝着喝了酒,脸有些红。
一进来,就蹲在他腿边,抓着他手看他。
“冬月,冬月,你终于嫁给我了。”
红蜡烛在旁边燃着。
江庆鹤吻他,带着股酒味,还有股淡淡的雪松香。
薛冬月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
新婚第一天。
薛冬月起来的时候,都晌午了。
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发愣了下,才想起自己结婚了,搬到江庆鹤修的房子里面了。
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江庆鹤清理的,想到昨晚他脸红了红,穿上放在床边的衣服出来。
红木桌上是炖的软糯的粥,闻着就香。
他坐在桌子边,一眼就看见院子里,江庆鹤在忙活。
“庆鹤哥,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想坐秋千吗?”
他想要的,江庆鹤总会给他弄出来。
薛冬月想,江庆鹤为什么这么无所
不能,就像是天神一样。
唐远山回来了。
男人风尘仆仆,眼睛都是红丝,显然是赶了很久的路。
他拿着封信,冲进薛家。
村长出去遛弯了,根本没在。
他像是无头苍蝇在村里转了许久,好不容易有人告诉他,说薛冬月现在不住在薛家,住在江家了。
江家,江庆鹤。
他咬牙切齿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自己真像个笑话。
他来江家的时候,江庆鹤正手把手教薛冬月练字,他们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对。
这温馨的画面却深深刺痛了唐远山的眼。
“江庆鹤!”
他吼了一声,被愤怒支配着冲上前。
江庆鹤让薛冬月躲远了些,挽起袖子就和他打在一起。
没了兄弟情义,两个人把对方都当仇人一样下重手。
但唐远山这些日子就在学校念书,哪比得上干活的江庆鹤,几乎是被压着打。
到最后,这人拍拍他的脸。
嘴边挂着笑,眼睛里却尽是冷漠。
“你怎么不早点来,还能喝上杯喜酒。”
薛冬月还在旁边看着。
看着他在江庆鹤脚下苟延残喘。
唐远山想,没有比这更屈辱的时候了。
他看着薛冬月,试图从那总带着对他仰慕的眼睛看出些情意。
但薛冬月只是看着江庆鹤,那眼神很眼熟,就像第一次见面,薛冬月看他的样子。
爱不会消失,但会转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