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是坏人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脱衣服。再说这里乌漆墨黑,就算
脱光了也看不见。我还不冷。」她嬉笑着说。
对于我一个老处男来说,她的话挑逗意味过于强烈,我的脸上有点发热。虽
然平时在单位,贾晓芬说话也是七荤三素,我也可以搭搭话,但那毕竟是多年同
事结成的「兄弟情谊」,和这个女人却仅仅是初识而已。我不确定是我过于保守,
还是她太放荡,总之,我的心里被带起了一波涟漪。
我想着这些心事,沉默不语。
她嘴上倔,靠在我背上的身体却不自主地抽动,显是挨惊受冻,强自忍耐。
「别逞强了,冻坏了身体就麻烦了。等下回家,鼻涕挂两行,就不美了。」
我心里已经给她的设定已经是一个美女,虽然我根本没看清过她。她紧紧抱
着我,而我则搓着她柔滑无骨的手,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被拉近,说话也随意起
来。
「啊!那可不行,过几天还有重要的事,流了鼻涕就发不出声了。那怎么办
呢?」她有点着急,她是真冷得受不住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要留下来多看些,我要写份报告。」我来的时候,她已
经在洞里了,自然她也可以和来时一样独自离开。
女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刚才骗了你,过意不去。其实,我不是摄
影师。我知道这里会发生点事,所以想来拍点东西。但我真不知道是这么可怕的
事情,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来。」
一个弱女子大冬天独自一个人到这个山沟里,这当然不会是一不小心,她还
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但我又何尝不是骗着她呢。「不要说了,你的秘密我不
想知道,我只要确认你不是下面这些人就行。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陶苏,你呢?」女人的声音非常动听,就算看不到容貌,单单声音也能令
人陶醉,说出她的名字时,这个印象让我更深了。
「桃酥,糕饼店里都有卖,我家楼下就有,我会经常买了吃。桃酥虽然味道
不错,但你把它当做名字还真怪怪。」我开着玩笑。
「讨厌!开始不正经了。不是那个吃的饼,陶瓷的陶,流苏的苏,白白的陶
瓷,漂亮的流苏,是这个意思才对,记住了哦。」她发嗲地嗔道,声音很迷人。
「还是桃酥好记,好吃酥脆的桃酥,一下子我就记住了。」我笑着说。
「好吧好吧。你记住就行,该轮到你说名字了吧。」陶苏无奈的说。
「我,我……姓王,王威。」我随意捏造了个名字。随口之间,我居然第一
感觉想到的是那份绝密的卷宗,上面那个娟秀的签名「王妮薇」三个字,把中间
这个妮字去掉,就成了王威。
她听了轻笑了出来,好像忘记了恐惧,说:「王威,太普通!没我的好听。
嗯!不过也不难记。」
互相通报了姓名,我们就算真正认识了,我说道:「好吃的桃酥,你拍几张
照片就快点走吧,这里又冷又危险。」
「我……我不敢。我听着这些可怕的声音都要崩溃了,别说拍照片了。」她
用楚楚可怜的声音颤抖着说道。重新认识后,她好像一下子撕掉了坚强的伪装,
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
既然连照片都不敢拍,干嘛还要做孤胆英雄跑这鬼地方来呢?她一定知道这
里有屠杀事件,只是没料到这场杀戮会如此血腥和恐怖,超出了她的预计。我是
从绝密文件中得知这个信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她和特务局有关联?如
果她是特务局的人,为什么要带着相机一个人偷偷躲在这个罕为人知的阴森山洞
里呢?
在彻底摸清她的底线前,我必须有所保留,同样的,她可能也在怀疑我,我
们俩可说是各有心事。在这个特殊的事件中,我们只是暂时的同盟,彼此的救命
稻草。这块桃酥貌似美味好吃,却未必无毒。
「我帮你拍些吧,你就可以早点走了,我还想多待会。」我是真怕她被冻坏
了,旁边没有医疗设施,出了意外很难收场。
陶苏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嘤嘤道:「这里离村子挺远的。」
「哦。你没有开车来吗?」
「车停在山下村子里了。早上天气不错,我是一路拍着风景走了几里路上山
来的。」
原来是她是一个人不敢回。这也可以理解,叫一个娇小姐又冷又怕地在这么
冷的天走着积雪的山路,确实勉为其难。我还想在这里多留一点时间,尽可能捕
捉这些刽子手的恶行,届时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