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和喉咙都疼。
刘小白静悄悄下床,头晕所以快摔倒了,他忽然伸手去扶床下木质的柜子,结果撞倒了一旁的椅子。
此时的黑夜是寂静的,可下一瞬间的幻想是绚烂的,刘小白发热的脑袋里,轮播广场上学轮滑的记忆、写数学试卷的记忆、和妈妈闹脾气的记忆……他被张念桌上台灯的光亮唤醒,接着,再沉睡了。
第8章?Chapter?8
刘小白高烧刚退的这天艳阳高照,残喘的冷季离去,夏天更迅猛地来了;刘小白顶着退热贴吃牛rou面,脆弱的鼻腔又开始泛痒。
张念说他生了病像个小学生。
学校食堂里有着充足的冷气,张念含着可乐的吸管坐在对面,他穿着白色短袖和浅蓝色的牛仔五分裤,在桌下静放着一双修长的腿。
刘小白将薄的校服上衣裹着,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他咂着微红的嘴巴,伸手去那张念眼前的餐巾纸,还说:“走了走了。”
“饱没饱?”张念问他。
刘小白一边肩膀上挑着瘪瘪的书包,另一边手里是一件更厚的衣服,他揉了揉病中无心打理的头发,呆愣愣看着张念,几秒钟,才说:“饱了。”
张念举着可乐站起来,他那样高,忽然就凑上来,有些局促难堪地说:“我晚上约了滕溪。”
“哦,”刘小白用再次用纸巾擤了鼻涕,他似乎漠不关心,忽然问,“所以你跟她一起走?那我先走了。”
刘小白挂着衣服书包,在此时的校园里唯一穿得遮蔽,他转身要离开了,却被张念用力地拽了回去。
“不一起走,和你公交车顺路,已经跟我妈说了,今天没人来接我。”
张念举起可乐吸了一大口,他一边吞一边跟着往外走的刘小白,他拿着手机,给滕溪打电话,女生在那头着急地说话:“不好意思,我还没到呢,我不太熟悉路。”
“我也没到呢,你不要着急。”张念说了要和她谈事情,可没敢说具体谈什么,张念怕她不愿意。
刘小白在一旁,乌黑的头发被汗濡shi了,贴在额头上,他一张脸泛着瓷白的光,眼睛是透彻的黑色,正看着张念。
张念又说了句:“我还要等好一会儿。”
这是张念第一次约女生吃饭。
他进餐厅里去,找到了靠窗的位置,柔和的音乐声里,服务生端来了水,张念吞了两口,觉得嘴巴里的可乐甜味还没消散。
等了没几分钟,张念透过玻璃,看见了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滕溪,她穿了件红色波点的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和张念身上的短袖丝毫不搭调。
滕溪踩着台阶上来了,她喘着气停下步子,整理发型之后才走过来,她有点局促,惶惶然不敢坐下,几秒后,说了句话:“你的衣服很好看。”
张念下意识去按衣领,摸到轻浸了汗shi的柔软布料,他看着滕溪微红的脸颊,说:“谢谢。”
滕溪在对面坐下来,蓝色小包搁在腿上,她接住了张念递过来的菜单,说:“我什么都可以吃。”
“我也没什么忌口,你随便点,不要客气。”张念又喝了口水,他起身走了,说是去洗手间。
张念有些心慌,他洗了把脸,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询问那些事情,他又有些后悔一开始没跟滕溪说清楚请她的原因,张念猜想滕溪可能误会了。
误会自己要跟她聊天,甚至约会。
滕溪已经点完菜了,张念挠着脸坐下来,餐桌上白色瓷盘泛着柔和光晕,一束鲜花放在玻璃花瓶里。
“中餐好吃一些,我更喜欢中餐。”张念随意找了个话题。
滕溪只是点头,然后应和,她大概是有所期待,所以整个人紧绷着,她握紧了杯子,白皙的脸颊上没什么表情,她说:“我也喜欢中餐,这一家还没有吃过。”
“有件事,”张念突然坐正了,他眼睛不敢往前看,因此盯着桌布上的淡色纹路,他清了清喉咙,说,“我得问你一下。”
滕溪脸蓦地红了,淡淡血色盖去了肌肤原本的剔透白皙,她一双眼珠乱转,盯着张念的鼻尖看,问:“什么话?”
“就是,我听说你妈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