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了余家后门,砰砰砰拍开门。后门的门房不认识他,但见他穿着不俗,就问:“你找谁?”
齐舒志想说找你家小姐,但是这样的人家下人是不敢随随便便去通知小姐的。齐舒志就道:“我有句话,麻烦转告杏儿姑娘。”
门房道:“杏儿姑娘?她随小姐夫人一道出门,还没回来呢。”
“是吗?”
齐舒志默默的转过身去,难道临走前都不能当面告个别吗?回了府,子健拿着风筝来找他,非要他陪着放风筝。齐舒志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对管家道:“将家里人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一般情况下齐舒志有事要对大家宣布,都会选择在吃饭的时候说。那时候一家人都在一起,说事情也方便,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将一家人都叫到一块来。
杨氏和柳姨娘还有江氏正在一块做绣品,听了管家传话就一块过来了。齐舒志正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子健,杨氏见齐舒志眉宇间有愁绪,心里有些担忧,“舒志,今日进宫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回来就要见我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言一出江氏与柳姨娘都有些害怕,三年前国公府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对她们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她们再也不想听出什么事了。齐舒志把子健送到江氏手里,道:“确实出事了,北狄兵犯大周西北边境,刚刚得到消息已经丢了两座城池。七殿下下了旨,由我担任西北总兵统率西北军,明日一早就要出发。”
在场的人除了齐子健,大家看着齐舒志都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曾经英国公府的男人穿上盔甲奔赴前线,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然而府中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讨论过战事了,也已经整整三年没有齐家的男儿在战场上了。
柳姨娘担忧的道:“这怎么行?公爷你从小体弱,都没学过武,怎么能去领兵打仗呢?”
齐舒志笑笑,道:“我是去做总兵,是坐镇后方的统帅,不需要亲自下场厮杀。”
“那也不行。”柳姨娘流着泪道:“当年老爷也是总兵,不也……就不能同七殿下说说,换别人去?”
齐舒志苦笑摇头,他知道柳姨娘在担心害怕什么。若他也折在了战场,齐家就真的无人了。杨氏面露坚毅之色,道:“为国征战义不容辞,我们女人要做的是替舒志整理行装,打理好这个家,好让他在战场上能没有后顾之忧。”
说完她看着齐舒志,眼眶红红的样子,却露出一个笑容,“舒志你跟我来。”
齐舒志跟着杨氏去了她的院子,两人进了屋,杨氏打开一个柜子。冲齐舒志道:“你过来看。”
齐舒志走了过去,就见这么大个衣柜里只摆放了一件事物。那是一件寒气逼人的森然黑甲。
杨氏伸手抚摸着这具黑甲,目露怀念之色道:“从前你爹每次出征,出门前都是我亲手帮他穿上这具盔甲。本以为这具盔甲就要尘封于此了,想不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齐舒志也看着那具盔甲,他见过的,见过很多次。在记忆里,三岁的时候小小的齐舒志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齐远就穿着这一身黑甲。宛如一个战神,就这样降临在他的面前。
杨氏道:“你穿上试试。”
齐舒志无措的看着这具盔甲,甚至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杨氏笑了笑,亲手帮齐舒志穿上这具盔甲。披上山字甲系好束甲绊,带上护臂,蹬上将军靴。然后杨氏让齐舒志蹲下,齐舒志依言乖乖蹲下,杨氏替他解散了发髻道:“可怜你才十七岁,还未束冠娶妻。等你回来就该束冠了,齐家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长辈了,娘可以写信去苏州,请陆家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替你主持加冠礼。”
她帮齐舒志重新梳好了发髻,之后将那个留着红缨的漆黑头盔戴在了齐舒志的头上。齐舒志站起来,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杨氏将佩剑放在他的腰间,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齐舒志,赞道:“再没有比齐家男儿更适合穿盔甲的了。”
齐舒志按着腰间的佩剑,身上的甲胄很重,他穿着这身盔甲最多只能做到行走自如,想要战场厮杀是绝对做不到的。他上前一步,盔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右腿后退半步然后单膝跪地,跪在杨氏面前道:“母亲,孩儿必不负这身甲胄。”
杨氏嘴一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转过身用帕子捂着眼睛,背对着齐舒志摆手道:“出去,让你大嫂,让你姨娘看看。”
齐舒志站起来推门出去,腰身挺得笔直。管家齐忠就站在门外,见齐舒志这样一身出来,眼睛里立刻涌现出泪水。齐舒志冲着他洒然一笑,“哭什么?英国公要回战场了,应该笑才是。”
管家哭的泪眼朦胧,却挤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是难看得不行。
齐舒志没有管他,按着佩剑昂首阔步走在前头,一路上丫鬟下人看见他都会停下脚步。他一路走到前厅,江氏和柳姨娘还在那里。齐舒志走来过去,雄姿英发的站在她们面前,柳姨娘和江氏都呆住了。
江氏怀里的齐子健一双眼睛都亮了,“哇!真好看!”
他挣脱江氏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