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太漂亮了,?恐怕不利于在警视厅内工作。不过现在一看,?他倒是放下了心。
果然,?泉小姐工作起来十分干练,即使和从前的斋藤或山崎比起来也是不差什么的。土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工作起来由于获得了得力的襄助而感到一阵如释重负、事半功倍的感觉了。
不过,即使泉小姐的协助再得力,年深日久积累起来的案卷还是多得令人发指。土方从黑田那里拿到文书、前来警视厅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了,他又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在规定的下工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他刚刚才查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案卷。
对于一直以来的工作狂副长来说,唯一的选项是明摆着的——彻夜加班。
警视厅的破油灯明明灭灭,资料室里堆放着的旧案卷只要一经挪动,表面就会扬起一阵灰尘。柳泉不得不把附近空桌子上摆的所有油灯都拿到一起点亮,然后在资料室的一个角落里清理出一片稍大的空地来,把案卷一摞摞地排在那里放好,再从其它的地方拿来两个坐垫摆在那里。
当土方单臂弯起抱着一叠案卷、还同时在翻看着最顶上那份卷宗走过来的时候,他一转过那排阻挡他视线的书架,就微微愣了一下。
他刚才在书架前翻阅案卷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那位泉小姐扬声叫了他一声,让他拿着案卷到这边来看,他这才循声走了过来。
结果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简直令人惊讶。
窗下沿着墙根齐齐摆着一排点燃的油灯,还有同样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沓沓案卷和两个相隔不远的坐垫——这个泉小姐飞快布置出来的场景简直不像是苦行僧一般的加班,而是某种生活化的工作场景——似曾相识。
他就站在那里,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然后他终于回忆起来那个瞬间,让他觉得跟此刻莫名重合的一瞬——
那是,某个他彻夜工作的夜晚,清原雪叶跑去自己的房间,把她那盏油灯拿来给他,还声言灯油的钱记在她的账上,让他尽管使用,因为她可不想看到一个衰老得看不清东西的副长……
此刻,坐在灯旁的泉小姐似乎察觉到他身姿的僵硬,抬起头来。那张和清原雪叶有八分相似的脸孔在油灯荧荧的光亮下,竟然晃了他的眼睛一下。
“内藤先生?”
土方忽然一凛,清醒了过来。
不是“土方先生”。
这个称呼,不是那个人经常含笑叫着的“土方先生”。
明明有无数人用相同的称呼这么叫过他,但是在他听来,只有她叫着的“土方先生”最为特别,像是有种隐形的小钩子似的,她每叫他一遍,那种小钩子就从她的话音里伸出来折腾他一遍——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就活像是片羽毛那样,在他心上轻轻地拂过;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却狠狠地在他心上刮擦一下,留下一点血痕;还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却一下下笃笃笃地,叩击着他的心脏。
土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另一个坐垫那里,盘膝坐了下来。
“……没什么。”他说,“我们今晚一定要把这些案卷都看完。‘新选组’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但是现在竟然还有人借此生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泉小姐,说道:“这项工作非常漫长辛苦,假如你觉得疲倦的话就可以停下来。我一个人也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泉小姐柔和地打断了。
“我说过我要帮忙的,”她说,“我绝对不会对内藤先生食言的。”
土方微微一愣,说不出这句话里是哪一点措辞让他觉得有点奇异。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现在不是去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朝着泉小姐点了点头,认真坐在那里开始阅读起那些破破烂烂的旧案卷来。
他们就这么不言不语地坐在这个充满了灰尘的资料室里,翻着那一堆堆泛黄的旧案卷,一直到夜色深沉。
柳泉看完一叠案卷,尽量在副长不注意的情形下伸了个小小的懒腰。然后,她微微侧目,望向那两份已经被她摆在一旁的卷宗。
[真想换个懒人沙发出来坐坐啊……]她在脑内向着系统菌吐槽道。
系统菌冷哼了一声。
【你可是已经把原生世界确定为这里了。那么你就不能再兑换些与时代不相符、会打破剧情平衡的东西了。能力之类的还能再用一用,反正这个世界里也有罗刹这种不科学的生物……可是懒人沙发是什么鬼?!】
柳泉差点没被它的吐槽式口吻弄得笑出来,慌忙咬住下唇。
[土方先生真的运气不太好啊……看了半个晚上,结果一份相关的卷宗都没有看到……]她对系统菌评论道。
系统菌哼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还能役使我替你检索全部历年来的旧案记录,几分钟内就得出全部搜索结果这么省时省力?】
柳泉笑了。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