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摆放的位置。认真说起来的话,因为失窃的“长曾弥虎彻”的前主是被政府打为“逆贼”的原新选组局长近藤勇,所以罗森伯格家多多少少也有点谨慎,并没有大肆四处吹嘘“长曾弥虎彻”被他们所收藏的事实——直到那把刀失窃,这个事实不得不如实报告出来为止。
但知道了这些事实,再去审问铃木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用处。铃木大可以一口咬定是他认错了刀,或者他就是冲着“长曾弥虎彻”背后的故事更加波澜壮阔之类的理由才选择它下手的。并且,频繁审问铃木,只会暴露他们的调查其实无从下手的窘境——连续两天,土方能够提问他的问题并没有增加多少,掌握在手里可以关键时刻拿来击穿铃木心防的重要线索好像也没多少;根据土方从前的经验,这样的话是不行的。
中午,坐在裁判所楼外的空地上,土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他听到泉小姐的声音。
“内藤先生,在想什么?”
土方恍然回神,想了想,觉得既然现在自己必须跟这位难缠的泉小姐合作的话,那么自己的想法也不妨据实已告,于是说道:
“我在想,这两天我们的调查都获得了一些怎样的情报。”
泉小姐哦了一声,掰着手指替他数算道:“知道了罗森伯格家中还有一把真品虎彻,但并未被盗……虽然铃木偷盗‘长曾弥虎彻’的动机未明、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选择‘长曾弥虎彻’下手,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把刀的前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感受到了身旁的男人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冷气。
但即使这个男人打算把方圆十里冻僵,她也不得不把那个不怎么美妙的推论说出来。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新选组’?”
土方猛地转过头盯着她!
可是他的脸上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要让她说,那种表情比较像是“啊终于有人把这件事明明白白地化作语言说出来了”。
柳泉一骨碌翻身坐起,跪坐在土方的身侧,上身微倾、目光炯炯地迫视着他。
“所以……内藤先生!有没有可能去调查……从戊辰战争结束之后,所有关于‘新选组’以前的旧成员的案卷记录?!”
土方一震。
“……你说什么?!”他哑着嗓子反问道。
事实上柳泉想来想去,觉得“新选组”这个关键词,是他们唯一的突破点了——所以她才胆敢一再地在副长面前得寸进尺地提起更多关于“新选组”的话题。
“铃木不去偷真品虎彻,反而要窃走‘长曾弥虎彻’,要说他是一时失手认错,或者在盗窃的时候临时因为某种突发事件而只能舍弃真品虎彻、改拿‘长曾弥虎彻’,这种可能性总觉得很小……”她说。
“何况,案卷里也记载,事发时罗森伯格父子两人全都出门了,家中只有仆人铃木、厨娘和园丁,要说铃木会因为另外两人的存在而吓得不敢盗取自己真正的目标刀剑,这也说不过去……”
土方慢慢地说道:“……所以,‘新选组的刀’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吗……?”
柳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句有点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而且,他始终不肯告知刀的下落,不是吗?……恕我直言,现在把‘新选组的刀’拿到外面去,很难出手吧……”
土方从咽喉里发出一声不明的哼声,听上去既像是轻蔑和愤怒,又像是忍耐着某种深刻的痛苦似的;他并没有立刻说话。
柳泉有点同情地望着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而且,也并不是每个洋人都对收集刀剑感兴趣的……所以,铃木的动机非常可疑。不像是打算获利,反而像是——”
土方蓦地抬起视线,紧紧盯着她。从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次,他没有再在意他们之间此刻过近的距离,或者她这种上身前倾接近他的姿态——
他的眼眸深处仿佛翻涌着小火苗与更多难懂的东西。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像是,寻仇?!”
柳泉没有回答他,反而就那么保持着刚刚的姿态,近距离地直视着他的脸,问道:“……所以,案卷记录,要好好调查一下吗?”
土方盯着她,几秒钟后,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当然!”他说,“但是,陈年的案卷就像小山一样地多……调查‘新选组’相关的案件,就更敏感了,大概是不能去找同僚来帮忙的事吧……可是,时间拖延下去的话,迟则生变——”
柳泉冲口而出:“让我帮你!”
土方诧异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帮?”
柳泉笑了。
“我有个大胆的计划。”她说。
土方倒吸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就被她的这句话弄得满脑袋乌烟瘴气似的。
“大概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吧……”他放低声音,嘟嘟哝哝地说道。
柳泉眨了眨眼。
“那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