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我们家苏文最——,嘻嘻!”
“你每天脑袋里想什么呢?我跟金老师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秦忆梵嘴上反驳着,心里却将季灵儿的话听了进去。不管季灵儿说得是否属实,秦忆梵都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自此,秦忆梵和金老师的交往愈发注意尺度和距离。
☆、大学·惘然(8)
最近秦忆梵往邮局跑得愈发勤快了, 她一直记得许特在寒假时说过的话,每天盼着那明信片。只是,一直到期中的时候,秦忆梵没有盼来心心念念的明信片,却收到了老家传来的噩耗。来不及请假,秦忆梵便哭着订了最快的火车回了西湾镇。
等到一个星期后再出现在校园里时,秦忆梵已经不似往日的Jing气神,整日一个人呆坐着,以泪洗面。季灵儿无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只好一日接一日地替秦忆梵请假、打饭。
某天下课以后, 季灵儿冲进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面部凌乱、眼睛浮肿的秦忆梵往水房推过去:“忆梵,你赶紧洗把脸。刚才老师说要跟你谈一下保研的事情, 何教授那边刚传来的消息。快!快!快!”
秦忆梵一听到何教授的名字, 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收拾了一番, 便跟着季灵儿下了楼。只是刚到楼下,便被苏文拦了下来。秦忆梵疑惑地回头望向季灵儿,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解释, 直接配合苏文驾着秦忆梵便往外走。
秦忆梵算是看明白了, 没想到光天白日下, 季灵儿和苏文竟然合伙坑骗、“绑架同学”!
直到出了校门,拐进旁边僻静的小花园,挟持的两人才松开胳膊,被挟持的人也停止了挣扎, 怒吼着发泄这一路积攒的脾气:“你们想干嘛?”
季灵儿并不理秦忆梵,只是朝着苏文做了个OK的手势,便离开了:哥们儿,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可就看你了。
苏文送走季灵儿,转身帮秦忆梵整理脸庞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shi的凌乱头发,心疼不已:“你有什么委屈、什么不爽,你就说出来吧!”
“我没什么委屈的。”秦忆梵倔强地不想让别人探知自己内心的软弱,眼泪却很诚实地流了出来。她撇过脸,偷偷擦掉。
苏文也跟着转了个方向,坐到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知道你心里难受,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永远都过不去了!”苏文掌心的温暖逐渐在她的心头融化。秦忆梵如决堤一般,“呜呜”低声哭了出来。
苏文温柔地一伸手,秦忆梵便像是飘零的蒲公英、终于找到了坚实的大地一样,将哭丧的脸埋进苏文宽厚的肩膀,终于卸下了自己最后的坚强。
从来没有尝试过,原来有肩可依,竟是这么令人不可自拔的感觉。一直单身的秦忆梵,第一次卸下自己内心的盔甲,体会到了靠在男生肩头的那种踏实与安心。
“明明几天前还在视频里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躺在了一个冰冷的盒子里。我怎么叫她,她也不动。”秦忆梵抽泣得几乎没法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那个离自己最亲的表姐,突然地、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自己。秦忆梵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要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自己。外公外婆、许特、表姐……是否,从此也就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完人世这一遭。
秦忆梵停止了痛哭,终于敞开心扉:“我才一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乡下外公外婆家。可是我外公外婆也很忙啊,所以从小就是我表姐带着我,把我背在背上洗衣做饭。”
“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是我姐背着我在没有路灯的泥土路上走了几公里,把我送到了医院。她怕打扰别人睡觉,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扛。那时候,她也才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姑娘。你说她傻不傻?”
苏文看着秦忆梵流泪笑着,却比哭更令人心疼,于是情不自禁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安抚着小猫一样伏在自己肩上抽泣的秦忆梵。
“后来,家里开始给我姐说亲,我姐怕嫁了以后没人照顾我,愣是把媒婆都赶出门,后来都没人敢上门给她说亲。为了我,她足足晚了七八个年头才出嫁。那个时候,村里的人都笑话她是老姑娘了。”
……
那一天,秦忆梵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悲伤与压抑,从来没有过这般的畅快淋漓。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安静的苏文突然拉起她的手,她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见到你表姐的地方。时间应该刚刚好!”
苏文扶起秦忆梵柔弱的肩膀,紧紧地握住秦忆梵的手冲向花园的小路,生怕一不留神,秦忆梵的手从自己的手掌滑落,再也找不回来。
恍惚间,竟然也有私奔的念头在脑海闪现。苏文都觉得自己潜意识里不受控制的想法多么可笑。
苏文就这么牵着秦忆梵的手穿过花园,穿过中心广场来到学校后山。在山脚下,那轮红日带走了她的悲伤,慢慢沉到山的那一边,秦忆梵迟疑地望了望身旁的苏文。
苏文一字未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