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薛冉笑得温柔。
他有时总是想不通,符遥明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偏偏遇到他的事,总是会变得体贴且善解人意。
想来想去,最终只能归结于上天恩赐,符遥便如同于上苍赐予他的宝物一般,让他不知该如何悉心呵护才好……
经过一个多月的求学,顾秋安对薛冉越来越满意,薛冉的才华与天赋不可多得,让他常常感叹若薛冉从小就被好好教导,如今怕早已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不过现在开始,也为时未晚。
顾秋安宴请宾客,正式宣布收薛冉为义子。
京中百姓惊叹,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换成了符家在巴结丞相。
符遥听罢只轻轻一笑,丝毫未往心里去。
天气渐渐转暖,蕊儿眼看着就要生了,她夫君却说有生意上的急事,要带她告辞离开了。
孟惜颜不放心,对那男人责怪道,“有再大的事,能有蕊儿她们母子平安重要吗?她现在大着肚子,如何受得了一路颠簸。”
蕊儿目光中也含着期盼望过去。
那男人只是笑而不语,蕊儿以为他同意了,谁知第二日早上睁开眼,另一半床上却空荡荡的,留给她的只有床头的一封信:
既然你不肯走,我便先行离开了,待你生下孩子后,再拿着信物前来寻我吧。
蕊儿怔怔地拿着信,即便她不爱这个男人,此时也感到了一丝心寒。
男人都如此狠心吗?
瑜王如此,薛冉如此,就连她的夫君,也是如此……
蕊儿放下信,目光又落在一旁的“信物”上,那是一块通身碧绿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种奇怪的花草图案。
若是苏先生在此,他一定能够认出来,这是长陵国王子才有的玉佩……
☆、难产
蕊儿分娩时不出所料地难产了, 在产房痛呼了一天一夜。六月份的天气,她满头满身都是汗水,痛到麻木。
孟惜颜和两个产婆守在床边急得团团转, 除了让她用力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她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她侧过头想看看窗外是否有她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 窗户却早就被孟惜颜关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她受凉。
她只能用那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孟惜颜, “公……公子呢?”
孟惜颜用帕子为她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说道, “你说冉儿吗?他陪着遥儿去集市了。”
果然, 终究是自己妄念了……
她在为另一个彼此不爱, 互相利用的男人生孩子,又哪里还有资格想着她的公子。
蕊儿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厌恶, 对自己的厌恶,更是对这世间的厌恶。
但是……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孩子是无辜的,他总该见一见这人世。
蕊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死死地咬着嘴里的帕子拼命用力。
半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蕊儿已疲惫地睁不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身边是红彤彤像个小猴子一样熟睡的婴儿, 孟惜颜端着熬的浓稠软糯的粥进来,告诉她是个女孩儿,又要喂她吃饭。
蕊儿摇摇头拒绝了,她唇色苍白,轻声道,“哪有让夫人喂我的道理。”
“什么夫人。”孟惜颜叹了口气,扶着蕊儿坐起来,见她一直看着孩子,又温柔地把小婴儿抱起来,交到她手上,“我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位普通妇人罢了,不过倒是比在王府时更自在些。”
孟惜颜对她越好,蕊儿就越愧疚。或许是鬼门关走了一圈,她突然就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与怨恨,再想起以前自己所做的混账事情,只觉如同大梦一场……
在晏城时,她被薛冉赶出家门后,一度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向何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直到遇见她后来的夫君,那人说他叫苏岑朗,是位商人。
蕊儿信了。
苏岑朗一开始对她很好,温柔体贴。蕊儿当年逃难时靠着李全,后来进王府靠着孟惜颜母子,早已习惯了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
因此当苏岑朗提出想娶她时,她同意了。即便她并不爱他。
成亲数月,苏岑朗突然说要来京城,她没有多问,甚至心下暗喜,或许又有机会可以见到薛冉了。
一切似乎出乎预料的顺利,苏岑朗竟和符远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们名正言顺地住进了符家。
尽管她每次看到薛冉和符遥恩恩爱爱,内心都嫉妒的发狂!
她无数次逼迫自己放下薛冉,好好和自己的夫君过日子,她原本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直到她无意中发现苏岑朗似乎并不简单。
——他经常尾随薛冉,又对瑜王的动静关注非常,还有那几个时不时来向他汇报消息,却不让她听见的下人。
蕊儿去找他质问,苏岑朗竟是直接动了杀意,粗壮有力的大手险些掐断她那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