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还可以再研究研究。
谁知我一抬头,看见一群张家人正盯着我,好像我又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一样。
“怎么了?”我见那个设计师也目瞪口呆地看我,就向他问道,“这个东西你还要吗?不是报废了?”
“不,不是……”那个小伙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族长给你了,就,就算了。”
我见这小伙子有点紧张,尽量和气地冲他笑了笑,道:“你要回收的话,还给你就是了,我只是拿着玩玩。”
“不不不,”小伙子连连摆手,“那不是我的东西,族里的,你……您拿着玩吧。”
不要就算了,我耸耸肩。
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纷纷地又移开了视线,就连老爱找茬的那个中年人神情虽然特别不满,却也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后面的流程跟第一个差不多,我大概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给年轻人汇报机关学习结果的“考核”,因为这一批人来自于不同的分支,多少还带点互相攀比的意味。以这个地下密道的布置来看,就是专门用作“样板房”的设计的场所,看来这里以前八成真的是张家的学校。我不知道他们的习惯是多久办一次这样的“设计展”,但机关的布置需要时间,这次聚会显然是需要筹措许久,张海客和小张哥费了很大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开始我还饶有兴味地看看他们的“样板房”,但很快我也失去了兴趣。倒不是因为这些机关我有信心破解,只是这批机关就像第一个年轻人的作品一样,似乎都有点缺乏想象力。我“出道”以来见的基本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样样超出传统的机关设计,因此不免有些审美疲劳。
跟着溜达了一会儿,我就又把闷油瓶拆下来的那个齿轮摸出来玩,这个齿轮的确Jing巧,拿在手里就沉甸甸的,仔细摸过去齿轮上似乎还有缝隙,应该是可以拆开的,里面另有乾坤。不过这里光线本来就暗,我手里也没工具,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没撬开它。
就在我心情郁闷地想要放弃时,闷油瓶突然伸手过来,拿走了那枚齿轮。
闷油瓶捏着齿轮,不晓得是按了哪里,我只听到轻轻的“咯噔”一声,齿轮已经一分为二,闷油瓶把其中一片齿轮外壳递给我,接着去拆内里。这枚齿轮并不很大,玄机却不小,闷油瓶十指翻飞,我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齿轮很快就在他手中变成了许多个小小的零件。他把零件们摊在手心上又递回我面前。
我抓着闷油瓶的手,琢磨了一会儿零件,大概猜测了一下齿轮的构造,这个齿轮应该是可以通过某些机括改变自身的大小、齿距,甚至是朝向。既然叫做“七星轮”,七可能是虚指,就是说有许多个类似的齿轮组成的机械部件,应该非常灵活机动了。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张家人在机关上的造诣确实非同一般,这么个Jing巧的小东西,闷油瓶拆起来就像玩七巧板一样轻松,也怪不得他对这些年轻后辈的机关都没什么兴趣。
我开始试着把齿轮拼回去,我的注意力早就飞出天外了,这会儿干脆低着头专心玩齿轮,反正我又不是主角。闷油瓶一直没出声,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间,却也没人一定要他说点什么——这届小张行不行显然大家心里都有点数。不过他看起来是在仪态端正地放空自己,不像我开小差开得光明正大,实际上我拼错零件的时候,他就会动一动,勾勾手指,指一指正确的那个。
这个活儿比较Jing细,即使是在闷油瓶的在线指导下,我的进展也很缓慢,大概拼了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又有点变化,这才从专注入神的状态里拔出来,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样板房”。
怪不得周围原本暮气沉沉的老张们这会儿也Jing神起来,眼前这段墓道的设计,确实有点意思。
站在墓道里的是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她脚下的一排地板、连同墙壁、天花板,整个转了180度,就好像一排吐司里有一片面包颠倒了个一样。这个女孩步履轻盈,在“吐司”刚刚颠倒的时候,就又迅速地向前跨出了一步,接着第二片“吐司”也跟着旋转了起来。女孩脚步不停,很快整个墓道都开始速度不一地旋转起来。
如果只是墓道旋转,整体效果看起来可能是有点滑稽,但是随着墓道旋转,一些原本是天花板、墙壁的位置有石板滑动,就露出了深藏其后的机关——
一块石板滑开,里面的喷头对着女孩喷出了一堆小橡皮球;
刚转到头顶的地板裂开,对着下方喷出了一堆彩带。
所以说,加上机关之后,看起来就是非常滑稽了。
我正震惊地看着眼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墓道时,女孩在墓道里已经跑过大半了了,随着墓道翻转露出的各种喷射型机关被她灵巧地避了过去,但是在她前方,有一段地板悄无声息地翻了过来,为了躲避机关,此时女孩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她没来得及收脚,轻轻地“哎呀”了一声,直直地踩了过去。
然后墓道内响起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