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落在他怀里抱着的那本书上时,眼神也凝了下来,“我听说过你。”
童谣转转眼珠,一副早已熟练如何为自己狡辩的模样,“不可能吧,肯定是姐姐你认错了。”
“那本书不会有错的。”
舒菁冷静道:“有伤员找我治疗的时候说起过,以为是小孩子所以放松了警惕,结果被坑得找不着北,能活着到我面前都是命大——最大特征是无时无刻不抱着一本书,用童谣来化为自己的能力。”
童谣:“……”
顾浅:“看来你的风评还真不怎么样。”
他重重“切”了声,抱着自己的书走向最近的一把木头椅子,扶着椅面一跳坐上去,干脆也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看起了那本厚厚的童谣书。
“所以。”
舒菁转过来,“他怎么会在这儿?”
“长话短说吧,”顾浅道,“杨桃是被海滨的人带走的。”
眼前的两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目击者是外面那些怪物,”她继续说了下去,心里也对这立场的反转感到些许滑稽,“看到疑似戴着海滨手牌的男人从正门口走了出去。”
周德如:“所以——”
顾浅:“所以必须要去海滨一趟。”
“就算这么说,”舒菁抱着双臂,半靠在橱柜上,“你知道NO.1的能力吗?”
“不知道。”
顾浅呼出一口气,“不过,我猜这是个人行为。”
说着,她将从窗棱里抽出的那张纸条放在了桌上。
俩人谁也没抢着碰,就那么凑过来观察了一番,神情自然从头到尾也称不上愉快。
顾浅:“你们认得出来是谁的字吗?”
“不行。”
周德如马上摇了头,“你听NO.1说是那么说,‘海滨’里的大家其实都没有那么熟,别说认不认识笔迹了,见面都未必打招呼,平时的规矩只不过是有仇也不许内斗罢了。”
她想也是。
“当然,”他说,“也有人的能力性质就是会接触更多的人。”
舒菁没想到直接点到了自己身上,但还是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应了句“是啊”。
“但我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在治疗后写张条子给我,所以这个问我也没用。”
“不过,能把字写得这么烂,”舒菁毫不留情地说,“范围倒是可以缩小一些。”
顾浅:“那好。”
她抬起头。
“备选名单里有NO.6吗?”
舒菁闻言一愣。
“有归有,”她似乎在斟酌着言辞,“你们跟他结梁子了?”
顾浅略一颔首,想起那个刚进海滨就来sao扰结果被她直接丢进泳池里的黄毛,以及他那Yin毒的眼神。
原以为离开了海滨就能少些事端,没想到在这等着。
“他的话,我没怎么打过交道……”
舒菁皱着眉,“可就算是在海滨内部,也有一些人明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恨或者讨厌他。毕竟总是对新加入的女性成员动手动脚,动到床上去的也不在少数——阶级压制弱rou强食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嘴上说着平等,有些人偏偏就是认为位次高的有权力对位次低的为所欲为,要不是个人能力实在出众或者早找好了靠山也反抗不了他。当然,有那么个领袖珠玉在前,也没办法。”
她平时一贯寡言少语,这会儿却冷着声滔滔不绝起来,大约是同为女性的同理心使得早有不满,震得旁边的周德如都一时半会儿没敢说话。
不过他说到底也不是她炮轰的一员,咳嗽两声后就重新开了口。
“我对NO.6也略有一点耳闻,”他说,“这个人相当睚眦必报,所以你要说他为了报复这么做也不是不无可能。”
“可现在的问题,就算只是去找NO.6要人,坚信,或者说声称整个‘海滨’都是命运共同体的NO.1也未必不会出手——必须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你说得没错,但时间已经不够再慢慢考虑这些了。”顾浅打断了他,“你们在里头待的时间更久,不会不知道NO.6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报复我们,杨桃可能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拖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她这句话确实颇具成效,厨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舒菁似乎是作出了决定。
“我——”
她刚一开口,就见顾浅摆摆手。
“首先,被点名的你们两个就是尽可能不要回去的,那个态度很明显,要是真打算就此脱离可捞不到什么好果子。”
“啊。”回来后又靠在门边上的黎烁不轻不重地笑了声,“这点我能作保。”
“所以要去的话,最好是已经和‘海滨’划分了关系或者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是肯定的,以及——”
她转过头,对上视线的黎烁无所谓地歪歪头,“我的话,随便了,反正现在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