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属下从刘窈娘压箱底搜出来的,都是刘窈娘写给李知南的,好奇怪,这两个名字好生熟悉。”
他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大人,属下想起来了,这刘窈娘可是前国子监祭酒刘大人的幺女,后来嫁给了镇国将军,原来和李尚书有一段情缘啊。”
盛鹤岚哈哈大笑,“不许胡说八道,你以为谁都和你那个贵妇一般yIn奔无耻,刘大人博学多识家风严谨,听闻刘小姐当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会这般不顾廉耻,不但丢尽刘家的脸,将军府的脸也被丢尽了。”
说完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老夫人,嗤笑一声,“替老夫人拿下麻布,老夫人,京卫们无礼,不要放在心上,这些风月往事不过是京卫们无聊拿来八卦下,老夫人不要介意,对了,听闻老夫人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知道可认识这个刘窈娘?”
老夫人身体一软,瘫坐地上,眼神发怔,无数往事犹如长江水滚滚而来,她刚刚及笄,爹爹将她嫁给镇国将军,他木讷无趣寡言少语,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每次外出征战就是几年,让她独守空窗。
她对他毫无爱恋,就算他对她再好,也激不起她半点爱恋,是他毁了她一生,她怨他恨他,对他没有半点心思,连带着他的孩子她也不爱,只不过尽娘亲的责任罢了。
渐渐两个孩子大了,她以为自己的日子就是这样古井无波,可是没想到那一年的琼林宴,那个相貌清雅绝lun的探花郎,一首绝句惊四座,也惊了她的心。
她想法设法和他相识,而他也不介意她比他的年岁大许多,他们花下写书画、月下共饮白,一起弹琴吹箫,他们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有说不完的话,她只有看到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她永远记得他说过的话,“窈娘,恨不相逢未嫁时,今生我们已经错过,愿结来生缘。”
后来,他说他每天都活着自责和愧疚中,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他要离开她,她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她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女儿可以为她续缘,她不要今生错过,她的女儿可以嫁给他。
望着盛鹤岚满是讥讽和厌恶的神情,老夫人颤颤巍巍站起来,“你怎么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从未越过界,甚至连手都未牵过,我们是清白的,不许侮辱他。”
盛鹤岚低头浅笑,笑声渐渐大起来,“这话你不该对我说,对老将军说,对沈夫人说,对所有被你们的无耻辜负的人说,你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你喜欢之人的儿子,一意孤行要缔结婚约,害了镇北伯也害了他的女儿。”
老夫人脸色惨白,“一派胡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嫣儿必须要嫁给淮儿,淮儿那么优秀,怎么会怎么会不要他。”
盛鹤岚鄙夷的看着她,“你执念太深,已经走火入魔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想,明日皇上亲审,若是李景淮不和沈知嫣退婚,我就把你的丑事公布天下,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你好好想想吧。”
眼见老夫人一脸绝望瘫倒在地,盛鹤岚鄙薄的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京卫离去。
走到屋外,吩咐京卫们将屋门锁好,而后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屋中,那里坐着两人,两人皆是脸色毫无血色,神情呆滞眼如死灰,正是沈候和沈夫人。
原来盛鹤岚开始提审老夫人的时候,就命人将一直等在指挥使司外,想求见自己为老夫人和妹妹说情的沈候请了进来,又将沈夫人也请了进来,请他们听了这个前尘往事。
良久,沈候拉住沈夫人,两人似乎失了灵魂一般,行尸走rou般跟着盛鹤岚走出刑狱,沈夫人抬头望着灿烂的旭日,忽的痛哭失声,“哥哥,如果可以,我愿从未生在将军府,从没有这样的娘。”
沈候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忽然砰地一声打在石墙上,鲜血崩出四溅,他却置若罔闻,从小到大娘就对他和爹一直冷冷淡淡,原来如此,不是她不会笑,不是她不会喜欢和关心,是她把所有的喜欢和关心给了李知南和李景淮,爱屋及乌。
那他的爹爹算什么,他和妹妹算什么,镇北侯府又算什么,牺牲品还是垫脚石,身体忽的一晃,沈候摇摇欲坠,盛鹤岚忙从后面扶住他,“沈候,小心身体。”
沈候冲他拱手作揖,“盛大人,多谢你的安排,让我和妹妹不再深潭里继续前行,家丑不可外扬,请盛大人高抬贵手,大恩大德铭记于心,你放心,明日皇上亲审,我一定和妹妹到场。”
盛鹤岚点点头,“沈候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 写的有点恶心,晚上还有一更,终于可以解除婚约。
☆、珍重勿念
从京卫指挥使司去往镇北伯府的马车上, 沈夫人脸色煞白,呆呆的坐在车上, 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帘, 车外暖阳高照,阳光下暖意融融, 她却觉得整个人如在冰窟,寒冷浸骨。
原来这么多年她就是个笑话, 是个再续有情人姻缘的垫脚石牺牲品, 难怪小时候娘对她冷冷淡淡,有了景淮后才对她热络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终于焐热了那块石头, 她很高兴, 更是经常回家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