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愁,但如今看来,汪静是已一枚不受控制的棋子,叫人厌恶到恨不得将其粉身碎骨。
“余愁,有些事情我回去再和你说……”韩琴君夹在她们中间,只对余愁承诺与解释。
“没关系,不说也无所谓,我不在乎。”余愁垂下眼眸,如此回答。她这话更像是在和汪静对,“无论有什么我不在乎。”
纵然知道汪静话中有话,余愁自欺欺人想,契主说什么自己便信什么,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不过是小人作祟。
不听、不看、不信。
汪静要反驳,余愁先一步开口:“说你能接受简直就是个笑话?你比谁都在乎,所以一直想着,时刻想着念着,今日才能脱口而出。你所谓的爱是建立在你个人的喜怒哀乐上!”
“你知道韩琴君她可能……”
汪静被余愁这个小辈呵斥,面子上过不去,准备呛声。
余愁再度打断,冷言冷语:“我不想听。因为我不在乎,你刚才对我的指责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汪静输了一成,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执迷表象,但是……
“我要说的,也许会让你现在就后悔和韩家人在一起。”
“你尽管来。”余愁眯起长眸子,不善反问。
第57章
你尽管来。
冰冷的四个字穿过炙热的眼光,硬生生往汪静耳中钻, 她颤抖的越发厉害, 伞面摇晃明显。仿佛一把轻轻的遮阳伞都要折断她的手腕, 如同腐朽的枯木一般倒下。
余愁神情冷漠, 言语上没有丝毫的退却。汪静越是眯起眼睛细细查看,便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这小姑娘是真在乎韩琴君秘密吗?
不, 也许对方在等一个笑话, 等她汪静的笑话。因为无论从自己口中说出什么,这个小姑娘都不会相信, 她信的只有韩琴君,所谓的真相与谎言, 落在余愁眼中只是失败者最后引人发笑的挣扎。
原本从心底里翻滚而出的话语, 梗在喉咙里如同乱石崩塌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但还在负隅顽抗的偏执让她压低声音, 极其艰难地说:“她的哥哥。”
又点了点自己,明言道:“我的丈夫……”
韩琴君忽然身子僵硬,身子一动不动, 但余愁却觉得身边窜出一只炸毛的猫,看似慵懒, 实则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余愁握紧了韩琴君的手指,轻轻一捏, 宽慰一笑。
韩琴君平静了些。
汪静哑言,这场独角戏,自己实在演得太累了, 人生如戏,但再没有年轻时候在片场所有的演员都在迎合自己。一代新人换旧人,谁又会记得她汪静这个名字。
“说吧,我等着。”余愁轻描淡写地催促。
汪静后退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断契的契子寿元与一般契子无异,身体在慢慢衰老,也许在下一刻,她便要撒手人寰。
对手突然没了声音,余愁眉心一蹙,双目拧起,不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撇开各自的脸皮薄厚,比的不就是谁心态更好吗?
余愁微微侧头颔首,目光下拉,顿在韩琴君背着的单肩包上,里头有刚刚出炉的结婚证。火红的封面颜色还存于心中,鲜艳欲滴,这是自己的底气,也是绝对不许汪静涉足的底线。
余愁可笑又可悲地看着屹立在阳光下的汪静,这个女人和自己比,不过是“求不得”,算得什么?!
这辈子汪静就算没有韩琴君,她依旧是富太太,曾经有一个爱她的丈夫,现如今有一个受器重的孩子。
余愁垂眸回想自己的前世,想了韩琴君一辈子,最后相见于墓碑前。
天人永别。
余愁恼怒,径直伸出手,目光一凶地将韩琴君护在自己略微后方的位置,却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与韩琴君共进退!不输人亦不输阵!
汪静哽住,余愁冷言冷语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没有事情的话,接下来应该让开。”
“我……算了,你不若问问韩琴君,看她是不是会告诉你。”汪静冷笑,将选择权抛给了韩琴君。
余愁压根不在乎,所以嘴角露出讥讽的冷笑,十分耐人寻味。
气氛僵直,韩琴君沉默地拉起余愁的手,颔首垂眸朝前走去,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施舍给这位嫂子。
人总是不乐意看到令人心烦之物,韩琴君脚步较快,余愁紧随而上,紧握在一起。
汪静没有跟上,已经无力跟上。
她一生中经历了许多事情,忘得忘,记得记。慢慢岁月,刻骨铭心之人不在话下。但在苦难之际,韩琴君是她生命中出现的一道光,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汪静的脑海中,满心满意都是韩琴君。
联想到现实,这就是一个重重狠拳招。
汪静心中不甘心,可事到如今,韩琴君依旧还是将自己视为草芥,可以随意丢弃。
自己受苦多年,暗恋明恋多年,是闹笑话吗?汪静一直在等一个答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