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抬眸看向她前方的景蝶,等待着她的回答。
景蝶躬身行了礼,恭敬应道:“回女皇陛下,并没有发现冰族浴和公主的身影,之前那边的异动是因先前被臣所伤而撤离的安城将军六子又突然回营了,叫嚣着要和臣再打一场。”
女皇听罢冷冷一笑,道:“这么快就回营叫战了,景蝶,看来你的灵力还有待提高啊。”
“下臣无能。”景蝶有些汗颜的低了头,顿了一瞬又道:“不过,听说他是幸得圣医救治,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哦?”女皇的眼睛随之放亮,期待着景蝶继续往下说。
一旁的霓刹闻言垂眸默了一瞬,继而又抬起眼眸看向景蝶,眼神比起之前更加专注了。
“那六小将军还对冰士言道,他们有灵界圣医相助,焰族再怎么进攻也伤不了他们根本。”景蝶如是言道。
听罢,女皇不以为然的笑出了声,道:“纵使她圣医的医术再高明这灵界也只得一个圣医,怎救治得了那万千将士。况且,圣医可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女皇说着说着就隐了笑意,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听着女皇最后的语气,霓刹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心下正疑惑,花宴都出现了,怎会还没发现水落炎。水落炎去了哪里?可有将她之前所传的焰族灵术修炼成功?
景蝶默了一瞬,又道:“女皇陛下,依下臣拙见,无论圣医能救治多少,冰族得圣医相助都是不利于焰族的,从一定程度上来看,那圣医可就相当于半个活体蝴蝶珏了啊。”
蝴蝶珏有强大的治愈之力,景蝶将花宴比作活体蝴蝶珏,这让焰族女皇心下一紧,顿时感到了强有力的威胁。现在蝴蝶珏是她所独有的,她因为蝴蝶珏而拥有了可统治灵界的强大力量,又岂容他人拥有丝毫与蝴蝶珏相同的能力。
霓刹见女皇陷入了沉思,便知景蝶之言对女皇有了影响,随即朗笑出声,移步走向景蝶,道:“景蝶大人未免也太高看圣医了,她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一具柔弱rou.身,岂能和圣灵蝴蝶珏相提并论。更何况,即使得圣医医治,伤体也是需要花时间恢复的,那六小将军的手臂上不也还包扎着吗,他带回营的也全都是伤士,可不是完全康健的。”
景蝶若有所思的默了默,迟疑道:“这……话虽如此……”
“母皇,依霓儿之见,圣医不过是医术高明些的医官,根本不足挂齿。”霓刹立马打断了景蝶。她太了解她的母皇了,谁对她有威胁,必会除之,她的大皇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亲身皇女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跟着水落炎的花宴。
若花宴和水落炎没有成婚,母皇或许还会想尽办法让花宴归焰族所用,可惜现在看来已无这种可能了。
女皇思忖一瞬,嘴角渐渐挂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冷道:“何须在此思虑,圣医有多大的能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闻言,景蝶思疑着默了一瞬,随之道:“陛下的言下之意是……”
“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待命,深夜攻打近水楼。”女皇如是言道。
“母皇……”霓刹欲言,却被女皇扬手制止了。
“无需再多言。”女皇转眼看向霓刹,那洞察的眼神似要看出她还有何异议,是何心思?
霓刹垂眸避开女皇的目光,放低了声音道:“是。”
母皇已经决定的事她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的,这一点她是深知的,刚才是一时心急了。其实花宴如何她并没那么关心,只是没法不关心水落炎,依花宴和水落炎的关系,若花宴出了什么事,水落炎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这两族之战便更不可能停了。
“霓儿就别去辛苦了,就在此陪陪母皇,诸事交由景碟去办吧。”女皇又道。
“是,母皇。”霓刹恭敬应道。
“是,陛下。”景蝶亦同时应道。
霓刹脸上扬起了惯有的笑容,母皇留她陪伴是应高兴的。心下却是清楚,不让她插手,到底还是对她不放心。
回到近水楼内的花宴静静的站在楼上的角落里缓了缓神,思虑着凤极之言,思虑着水落炎,思虑着自己,思虑着她将看不见的灵界会是怎样的……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拉回了花宴的思绪,她惊了一下,连忙移步出去。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花宴从楼上探头看去,便见夙之杳正制止着一个想起身的冰士,道:“别动,别动,我来。”
那冰士十分内疚的道着歉。
原来是一个双手受了伤的冰士打碎了一个药碗。
夙之杳快速将地上破碎的残渣收拾了,擦干净了地,继而重新拿来碗倒上汤药,冰士道着谢伸出包扎得看不见手的手去接碗,她却避了下,径直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那冰士喝。
看着伸到嘴边的勺子冰士并不好意思张口,夙之杳却温柔的笑着坚持要喂,一边看了看他受伤的手,示意他乖乖接受。
冰士默了一瞬才微微张了口。汤药喂完,夙之杳又拿出自己的随身锦帕给冰士擦了擦嘴。
“多谢之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