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
见齐颜不动,巴音重重地推了齐颜一把:“走吧,今后不要再有负担。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
齐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胶州城的,公羊槐带了几千人在原地接齐颜,看到齐颜出城开心地飞马而来,却见齐颜的脸色苍白如纸,脸上的血迹愈发刺目。
公羊槐大惊:“铁柱!你怎么了?”
齐颜双目无神地望着公羊槐,突然喉头一热,喷出血来。
公羊槐:“铁柱!”
齐颜却已经坠马,昏死在皑皑白雪中,紧握的拳头里,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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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鼓开朝洗沉冤
齐颜整整在床上躺了三日,幸得谷若兰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再加上南宫静女临行前给齐颜带了大量的药材,总算是把伤情稳定住了。
谷若兰的诊断是,齐颜哀极攻心,加上之前一直有一股气郁结在胸,两股力量相撞超过了齐颜身体的极限,故而出现了喷血的情况。
谷若兰将药端来,坐到齐颜床边:“大哥,喝药了。”
齐颜面无表情,唇无血色,端过药碗来一饮而尽,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双目空洞,呆滞地靠坐在床上。
谷若兰轻叹一声,劝道:“我爷爷曾对我说过,一个人若想长寿却忌大悲大喜,情绪波动太强烈都是要伤身的,而这之中悲之损要远大于喜,这人呐……若想长命百岁,要做到无悲无喜,心如止水才行呢。”
齐颜垂下眼眸,没搭腔。
谷若兰又继续安慰道:“大哥,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你切莫如此消沉,想想大嫂吧,她还在京城等你平安归来,临行前大嫂曾数次交代于我,要好好照料你的身体,你这般模样……要我如何与大嫂交代呢?”
齐颜的嘴唇翕动,虚弱地问道:“我还有多少时日?”
谷若兰心头一沉,齐颜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口心头血喷出来虽然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心头积压的郁结,但根本上来说也伤了齐颜的元气。
中医觉得:人的元气是有限的,关系着一个人的“Jing,气,神”,每次损伤几乎都是不可逆的。
谷若兰:“大哥……”
齐颜:“若你真把我当成大哥,就不要骗我,让我自己心里有数,好好安排我剩下的时间,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谷若兰听到齐颜如是说,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才没有失态,如实回道:“大哥的体内水症盘踞,如今又伤了元气,水症会抵制药石之功效,若是能找到火蟾蜍先根除体内水症,再想办法慢慢调理可享常人之寿。”
齐颜闻言,绽放出一抹苍白又了然的笑意:“你别哄我,我自问还没那么大的造化,传说之物缥缈莫测,如何得到?你就说我还能撑多久?”
谷若兰:“我医术浅薄,就算倾其全力再加上内廷的天材地宝,若是找不到火蟾蜍解毒,大哥怕是看不到来年的雪了……”
齐颜沉默良久,抬起手来拍了拍谷若兰的肩膀,反而安慰起对方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太过介怀了,劳烦妹子帮我走一趟,去大帐禀报太尉大人,就说我洛北之事我已经尽力,再无半点建树,请他准我回京。”
谷若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起身去了。
次日,公羊槐便拨了一队侍卫,护送齐颜和谷若兰回京。
公羊槐亲自送了齐颜近五十里,在马车上公羊槐将家书中传达的事情告诉了齐颜,嘱咐齐颜说:朝廷变天了,你回去之后千万要小心。
胶州城,自阿古拉走后巴音回到城中便喝了个酩酊大醉,好不容易酒醒了看到守在床边的金兀术,巴音颇恍惚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对金兀术说道:“你父亲……既然还活着,这场仇我们就不报了吧。”
金兀术:“巴音叔叔,我父亲呢?”
齐颜已经告知巴音金兀术和齐玉萧其实都是小蝶的孩子,但草原并不像渭国那般教条,金兀术依旧是撑犁汗王的合法继承人。
断指阵阵作痛,巴音的脑海中一会儿闪过与阿古拉年少时的时光,一会儿闪过自己遭到渭国人折磨摧残的过往,巴音本想将真相也告诉金兀术,但对上孩子那双琥珀色眼眸时,心却软了。
巴音:“你父亲回去了……从今以后你就真的是撑犁部的汗王了。现在你年纪太小,万事还做不得主,等你到了十三岁,成了年娶了亲,再决定吧。攻打南渭的事情,先记上。”
……
当天夜里,巴音带着一万撑犁勇士,趁着雪夜离开了胶州城,向草原深处进发。
巴音的怀中抱着金兀术,凛冽的寒风刮的人脸生疼,巴音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再见到阿古拉会如何?真的会斩下她的头吗?
回答巴音的,只有他自己发出的一声叹息。
巴音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金兀术拉扯长大,怀中这个孩子是撑犁部唯一的希望了……
战场毕竟凶险,若是自己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