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一起抓住他!”
红的?!红的?!红的?!红的?!
那些人吆喝,吵嚷,叫嚣;那些人奔跑,围合,聚拢。亘仲焦却迷惘地望天,仿佛那些奔跑的人影跟他无关,只是都市剧中的戏码,只是不真实的皮影。
亘仲焦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源源不断冒上裤子表面来的红血,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断了电一般歪倒的匡震庞,就仿佛在怀疑这个世界,完全都是虚假的。就像作戏一般,在关键时刻,世界欺骗了他。
“报警,快打110报警!”
真切了!还真是说到做到。
雷宇天不知道最后亘仲焦是怎样被乱拳揍得那双肿眼皮更加肿如山丘的,不知道匡震庞的血到底流了多少;
“在干什么?!”匡震庞杀猪般的嚎叫到底惊动了前方洗车的工人,一个两个,接着是三个四个,纷纷从前头跑了过来。
都是肉身凡胎,谁特么老在老子面前装逼弄神?
更不应该的是,尼玛,他裤子怎么了,红的?!
虽然,他明白,这种巅峰只是虚拟的。这一刀,同样也是虚拟的。刀锋一触及到匡震庞的裤子,就会弹回、收缩。除了令对方惊出一泡尿来,并不会有别的什么壮观。
高高在上、人模狗样的匡总要被吓出尿来!一想到这,亘仲焦就涌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期待感!他甚至不顾匡震庞张开嘴,已经有了求饶的声音。他一刻都不想等了,想要欣赏
但,就这,已经够亘仲焦填补被他蔑视的那种挫折与失败感了。
就如同,那一刻的手起刀落,已经完成了他人生最巅峰的海拔,也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与豪情,足够了。接下来的所有路,只需要无尽的萎靡去补偿那一刻的透支。
他最后再将目光转向手中那把弹簧匕首。那把明明会自动收缩的匕首,此刻哪有半点收缩?它正昂扬地闪烁着,锋刃上染满的鲜血,一瞬间就扩散到天边,成了高空中绯红的晚霞!
原本他只是一句恐吓之词,说要让匡震庞变成同他一样,当现成的活太监。
亘仲焦右手剧烈地抖动起来。刚刚还如同生长在他掌心一般的游刃有余,如今却变得重逾千斤。他再也握不稳、拿不起这把沉重的匕首,当的一声,匕首便掉落在地。
亘仲焦高举起弹簧匕首,瞄准匡震庞的腿中间,动作果敢利索得简直不像是他这个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对于世界来讲,他本就没有在这个起伏跌宕、且壮且烈的场合出现过。除了他自己一个人所知道的。
废旧车胎与杂树之间蹲坐的那个高大身影,早已没了半点踪迹。就好像从来也不曾在这个地方出现过。
匡震庞整个身体更是如同被一万只虫子从内部噬咬一般,被一种剧烈的疼痛揪住不放,身躯变形的扭曲着。这扭曲只持续了一下,便连同他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一起嘎然而止。
那些人一脚将匕首踢远。他们按住他,扭他,踢他,揍他。他只一动不动。
可是,那原本灰色的裤子却像被泼墨了似的,还是红色的墨,就如一幅芍药牡丹图,又如一幅红日东升图,沿着他的灰色裤子,向两腿浸染开来。
他只知道,随着那一刀的起落,被切掉的,还有匡震庞同
匡震庞禁不住疼痛与恐惧的双重袭击,直接瘫软,晕厥了过去。
不是应该顶多吓尿而已么?弹簧刀不是一碰到他会自动缩回的么?
“卧槽!”这一刻轮到亘仲焦魂飞魄散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就是这把弹簧匕首,是这个颜色,也是这个款式,形状、大小,一丁点变化都没有发生。可是,怎么突然间就失去了收缩功能呢?
他只知道,匡震庞是真的要成为第二个亘仲焦了。没猜错的话,那一刀切下,绝对比亘仲焦丧失得更加彻底。他曾经用于勾引、亵渎别人妻子的依仗,终于不再。幸福之所倚,亦是祸端之所伏;
没想到,一刀下去,还真是切得麻利之极、干净利落!
只是,不应该呀?就吓一吓而已,匡震庞没必要像杀猪似的,叫得这么心胆俱裂,叫得这么魂飞魄散吧?
说要让他也享受自己这样悲苦而讽刺的命运,身为男人却只能当摆设、做道具,替别人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娇花美人。
他只知道,亘仲焦必将为他这一刀付出代价,故意伤害,致人伤残,够他坐十年八年的了。为虎作伥,自己又岂能落得个美满的善终?
果然,就如同按动了匡震庞身上的某个最重要开关一般,刀落下,一股湿乎乎的东西马上狂飙出来,有一些都溅到了亘仲焦的脸上。
他不知道亘仲焦最后是怎样被警察押上警车的,也不知道匡震庞又是怎样被送上救护车。
手起刀落,亘仲焦随着那潇洒的一挥手,简直有一种刽子手刑场挥刀行刑的成就感。那一刻,他感觉走了几十年,终于一抬头走到了人生的最巅峰。
第242章亵玩人妻的下场
那精彩之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