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佑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只定格在自己坐在阳台上抽烟喝酒,连跟池倾说话的那一段都不记得了。
池倾走近:“现在有好些吗?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乔书佑额头很疼,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池倾又问:“饿吗?”
乔书佑又摇了摇头,他不饿,胃部只有胀气难受。
池倾看他这虚弱无力的模样,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压轻了,好像重一点就会惊到乔书佑似的。
接着池倾很自然地将乔书佑抱了起来——其实他很少跟人有这样直接的肢体接触,他连出去谈生意都戴手套。
钟叙光说他这是Jing神洁癖,也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问题出在心理,但他的情况并不严重,暂还不到需要药物治疗的阶段。
池倾原本以为自己是讨厌跟任何人有直接的肢体接触,可抱着乔书佑,他就觉得只是先前都没有碰对人,至少乔书佑不会让他排斥,甚至还很愿意用这种方式对待。
倒是乔书佑被他抱起来时很震惊,下意识想要挣扎,可身体无力凌空,他大概就只扑棱了一下,随后就被池倾抱严实了。
池倾说:“你瘦了很多。”
乔书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对自己是不是瘦了并没有太大察觉。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是能被另一个男人轻易而举就抱起来的,池倾过于自然的行为让他很不适应。
尤其池倾接着还说道:“你好轻,抱着好软。”
乔书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池倾这话略显轻浮,他哪里能接受自己被池倾这么对待。
乔书佑感觉浑身的毛都炸开,挣了一下:“……你放开我。”
但池倾抱着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他是不可能将乔书佑放开的。
现在要是将乔书佑放开,池倾怕他连路都走不稳。
池倾将乔书佑抱上车,这次没有再送他去郊外的那幢别墅,而是带他去了自己住的地方——乔书佑一个人住根本照顾不好自己,必须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池倾才能放心。
再说,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日子,需要接受的现实差不多也都该接受了,没必要再将乔书佑放在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平日想看一眼都要废好些时间。
昨晚将钟叙光叫来,说了不少话,当他说出自己即便会不自觉地被乔书佑吸引,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有着不可控的,想要将他毁灭的念头时——钟叙光便告诉他,他应该试着将这样的念头压下去。
他问为什么。
钟叙光说,这是好现象,如果他能让你平静下来,那你应该好好对他,而不是任由想要毁灭的念头生长。因为他是在将光明带给你。
池倾没少听着钟叙光说起这类心灵鸡汤,但头一次觉得钟叙光说得竟还不错,只这么两句,就将他说服了。
光明,多不可思议的说法。他这样的人生,也还会有光明么。
乔书佑上车下车都是被池倾抱着的。
开门下车那一刻,他就知道池倾是将他带去了别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小区,著名的富人区,以前乔家也在这里住过,不过乔书佑还小的时候他们就搬家了。
池倾会住在这里乔书佑倒不觉得稀奇,他就是没有想到池倾会带他来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以后都要跟池倾生活在一起了吗?
之前觉得池倾将自己关在郊外过分,现在对比之下,他开始觉得一个人住在偏远郊外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乔书佑心脏跳动变快,单纯是因为紧张,他不知道池倾接下去打算做什么,可他正将自己抱在怀里,这样的情况下乔书佑无法用平常的心态方式去思考。
尤其池倾本就是个不能用常理了解的人,乔书佑一点都看不透他。
池倾的房子内意外空旷,空间很大,东西却不多,颜色又只有灰白两种,因此更显得空了——而且除了明显的冷淡风格,更添冷意也是真的。
乔书佑进来就感觉自己被冷到,抖了一下。
池倾敏锐地察觉到了,问他:“很冷吗?”
乔书佑不作答,他怕他要是回答冷,池倾会更用力地抱紧他。
不过池倾却很快就将他在沙发上放下了,然后拿过旁边的毛绒小毯子给他盖上。
他道:“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乔书佑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池倾去给他弄吃的?
但再一想也发现了另一个奇怪之处,池倾这里的确连一个人都没有。
池倾去了厨房,乔书佑坐在沙发上,撑着还在犯晕犯沉的脑袋看了看周围,他开始怀疑,池倾是个有强迫症的人——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摆放得非常整齐,连地上每个盆栽之间的距离都是一致的。
包括他盖的这块毯子,刚才就是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一边。再看矮桌上的书跟茶杯,也是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