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裴爱卿怎么也在这里?”
裴清扬爬过去跪好,“陛下救我,陛下这些人居然敢打我。”
“放肆。”女皇身旁的安公公赶忙打断,“皇宫禁地岂容你大声喧哗。”裴清扬立马惊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原来这位是裴大人。”容泠恍然道,“此人明明不是内宫中人却在内宫任意走动,儿臣以为是刺客便抓来查问确保母皇安危。”
“还是元嘉有孝心。”女皇笑问,“朕刚才在外面听见你说什么死不死的是怎么回事?”
容泠自然听出状似温和询问里的尖锐,她垂首对答,“按照本朝律令擅自出入内宫乃是死罪。”
女皇状似沉思,“也是,元嘉刚刚回宫不知裴爱卿有朕的御赐金牌。”她又转而对着裴清扬道,“爱卿也是既然有金牌为何不拿出来。”
见裴清扬又要张口欲辩,安公公眼疾手快赶忙扶起他,抢了他的话头,“裴大人肯定是忘了这恩宠,地上凉裴大人赶紧起来别冻坏了身子。”裴清扬晕乎乎的被扶着,小腿又酸又疼根本站不住,只得将身子一半的重量压在安公公身上。
女皇满意的点了点头,“朕难得来元嘉这里一趟就留在这里陪元嘉用膳,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元嘉爱吃的来,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安公公拖着呆若木鸡的裴清扬一起退出了临华殿,走出临华殿好远的地方,他又道,“多亏了小德子跑得够快请来了陛下,要不然裴大人的这条命怕是就没了。”
“是是是,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过小德子。”见安公公含笑点头,他指了指临华殿压低声音问,“真的是长公主?”
“这还有假?”安公公敛了笑,“现在,朝里面都没几人知道。”他打住话头也不多说,“裴大人慢走,老奴还要回去时候陛下,就不送了。”裴清扬忙拱手目视安公公离开。
待人都走完后女皇才又开口,兴师问罪,“泠儿这次莽撞了些,明知裴爱卿有朕的金牌还敢用刑,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容泠跪地,神色如常对答平静,“母皇明明知道裴清扬是国公的人为何还要留在身边?”
“朕自然有朕的意图。”知道容泠是为自己担心,她又面露温和,“地上凉泠儿先起来,往后不可再无辜非难裴大人。”
“儿臣知道。”
这桩宫闱秘闻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不过一日的时间,容澈随即进了宫去见容泠。又过了三日才传到船上的容澄手里,容澄捏着字条,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将上面的字逐个看完,竟有些可惜未能在场亲眼旁观。
冬歌在一旁不解的问,“既然长公主已经大费周章的将人绑去了临华殿,为何不趁快除掉他。”
“皇姐只是试探罢了,一来试探此人斤两二来试探陛下反应。”她笑道,“若此人是个草包皇姐自然要放了他,但若此人城府心计都深不可测皇姐又岂会放过他。”她从窗子望向湖面,只见江水平楚天阔又问道,“明日是不是要改走旱路了?”
“是,明早船会停到吴城码头。”
“还要几日才能回京?”
“下船后还需四日便可到达京城。”冬歌自然知道她为何要算计时日,便道,“长公主祭祀宗庙应该是赶不到了。”
容澄含笑打趣道,“过了那日应当再无人敢说‘本朝长公主早夭’这句话了。”
长公主祭祀大礼由太常寺Cao持,正三品以上官员才可参与观礼,皇上有旨祭礼、程式均以皇家最高规格,用意以不言而喻。太常寺自然不敢怠慢,长公主于礼前三日斋戒,城里自七日前开始戒严,只有祭祀一过改写过总是玉牒朝中大小官员才敢松下一口气。
这日天朗气清和风舒畅,容泠身着明红长公主衮服,头戴玉雕金丝细缕的凤凰冲天头冠,脚踏金绣祥云团凤图的白色羊皮靴,明妆俨雅白玉垂腰。她沿着红毯铺就的长道一步一步踏上汉白玉阶,环佩玎珰作响,清脆悦耳。
黄色蒲团前是一尊双耳钟鼎,里面点了三支清香,青烟冉冉。她在蒲团上三跪九叩,耳边是礼官唱和的高亢声,“嫡长女,元嘉公主,叩见列祖列宗。”
在外列位的三品以上大员跪地齐道,“恭迎长公主回朝。”这喊声震耳欲聋,在宗庙久久回荡。容泠步入正殿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礼官唱和群臣叩拜,她目视着庄严肃穆的大殿,在祖宗灵位的凝视下心chao澎湃。
过吴城后因为赶不上祭祀所以夏风有意放慢了速度,容澄身子骨弱,剧烈的颠簸会让她极为不适,好在冬歌知道该如何照顾她。回去的一路要比来时顺畅的多,晚上休整时,夏风跃上屋顶召唤白鹰,这次是海先生从西周送来的消息,容澄阅罢将之付之一炬。
闵文浩带头弹劾三皇子身为皇子暗通他国,更是为一己私欲枉顾边境百姓安危,为南梁大开方便之门,以致边境贸易已有的三年亏损。大皇子借机诬陷三皇子去年赈灾实为偷取国库,中饱私囊,皇上因此大发雷霆,当朝褫夺其王爷爵位将他幽闭王府反省。
容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