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周臣子,这般关系不该私下交往,于你于我都是有违君臣之道。”
“安乐不过借这口箱子投石问路。”
“郡主要问何路?”
“南梁诸番于两国边境增派兵员,又秘密在周国行动游说周国各贵族与之结盟,这些闵先生不会不知。”许是站得有些累了她走到石案边兀自坐了下来,“闵先生为何对此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闵文浩依旧站着,说道,“南梁所做之事与郡主今日前来有何区别?三国各自相邻相互缔约永不侵犯,何况南梁只是在境内走动也未出什么乱子,我又何必逼人太甚。”
“我以为闵先生至少是忠君爱国的?”
“郡主此话怎讲?”闵文浩脸色冷了下来,“贵国在西周境内的探子也不少吧?既然如此,我何必厚此薄彼,谈何不忠君爱国?”
容澄笑容不减,话却带了几分冷意,“你我两国不仅是永不侵犯更是互为盟友,既然闵先生不顾大局只想要正直公平,那我东夏又何必厚此薄彼与贵国优先开埠通商。”
闵文浩急道,“郡主这是要背信弃义?”
“闵大人。”容澄笑容尽失,虽端坐石凳气势却不减半分,“你想做千古流芳名的名臣,想要独善其身不牵扯各方势力,那你可想过当初四国平分天下的前陈是如何被蚕食覆灭的?”
“说到底郡主是怕南梁攻夏我周国会趁虚而入罢了。”闵文浩清风拂袖,正气浩然,“这点还请郡主放心,我大周觉不是做这般小人行径。”
“我信你闵大人有何用?”容澄又道,“南梁怕是狼子野心不仅要吞夏还要灭周。”
闵文浩笑道,“这点郡主不用担心,南梁与大周之间地势险峻有天然屏障,南梁想入大周决无可能。何况,我大周将士千万各个都是骁勇善战。”
“闵大人当真不知什么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闵文浩一惊,就要说出口的话却迟疑了,转而道,“南梁若真的攻打东夏,那大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闵大人这番保证又有何用?”
闵文浩被她三番两次质疑在朝地位已多有不满,此刻说话的口气也含了怒气,“那郡主要何保证,我朝皇上?那好,郡主这就随我进宫面圣。”他作势要去拉扯容澄,却被一旁的夏风阻止,几番挣脱不及而终,气得他站在一旁拿眼睛瞪他。
容澄含笑,训斥了夏风几句安抚着闵文浩的情绪,见他面色好转才又问道,“闵大人真的以为南梁在周国仅仅只是走动?”
闵文浩自信满满道,“那是自然,但凡入我朝的外人都会在监察使的密切监视中,如有出格举动监察使即可格杀勿论。”
“贵国的监察使果然是厉害。”
“郡主过奖。”
“那闵大人这是什么?”她抬手示意夏风,夏风从袖中取出几封信递了过去,信封不见署名与一般信件无异,“大人还是先打开来看一看。”
闵文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封,他取出信展开,越是读下去眉头拧的越紧,一封读完又去下一封,心中大惊,“郡主从何得来?”
“闵大人若是喜欢读,这里还有几封。”
“不必了。”闵文浩冷着脸收起信件,“我朝皇子与南梁皇族暗通款曲,居心叵测,我大周一无所知竟让东夏了如指掌,说出去怕是要被天下耻笑。”
“闵大人言重了。”容澄笑道,“安乐偶然来到了这里机缘巧合撞见了贵国三皇子的秘密,实属意外闵大人不必介怀,何况一经发现便当即来找闵大人商议了。”
“商议?郡主倒是瞧得起闵某。”
容澄敛了笑容,沉声道,“闵大人,如今不是你我置气的时候,安乐此番前来是不想见三国战乱,百姓无辜闵大人何以忍心见他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如今的太平难道闵大人不愿继续下去?”
“不仅百姓不得其所,我周国各大氏族又岂能安生?”闵文浩终于坐了下来,与容澄对视,“若郡主真心实意是为天下苍生,那闵某为先前所言向郡主赔罪。”
容澄自然而然的坦诚道,“安乐自然想的先是夏国的黎明百姓,而后才是其他。”
闵文浩笑道,“闵某先想的自然也是周国,而后才是贵国。”他又道,“郡主可还要说闵某不忠君爱国了?”
“闵大人倒是小气。”
“即为臣子自当忠君爱国与君分忧,闵某自小便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如今南梁蛊惑我朝皇子实属罪该万死,即为我朝皇子却不顾我朝安危更是罪大恶极。”
容澄见他怒气稍平才开口道,“贵国之事安乐不敢多言,今日之事只当安乐为东夏安危寻得闵先生帮忙,多有打搅之处还望见谅。”
“郡主哪里的话,闵某得罪处也望郡主多多海涵。”他拱手行礼,又道,“不过,郡主这箱东西还请收回去?”
“安乐的一点心意,闵大人何必推辞。”她又笑道,“今日也算是结交了闵先生这个朋友。”
闵文浩本就极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