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作孽太多,因果循环,所以报应来了。”
程一柳叱道,“妖言惑众。”
程浩抬手挡住程一柳身前,Yin沉沉的看着容澄,“神针门老夫自会料理。”说话见已抬脚离开,程一柳目光不舍白青桐,三步两回头的跟着走了。
驿馆的高墙外是寻常街道,过了晌午天又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无休无止似的,一下就下到了夜色降临。夜深雨静,偶尔能听闻犬吠于附近旧巷,间或有几声人语不知是风从何处吹来,夜总是这样看似风平浪静。
程浩留在春城处理神针门诸多事宜,容泠早带着人赶回永州城内,试剑山庄到底是何人坐镇她定要一探究竟,南枪北棍、石君颜还有随后赶至的任穿云与她一同策马狂奔,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永州城集结阎罗殿所有力量,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只花了两日容泠便赶回了永州城,正厅里她依旧带着铜质面具,一身火红衣衫骄傲夺目,任穿云、石君颜他们垂首而立,俯首称臣。
“程浩这两日会留在春城。”她的声音自面具后传来,带着点金属的钝意,“明晚便是个好时机,等消息传到春城程浩也来不及赶回来。”
“试剑山庄守卫森严,独北边一座院落守卫松懈,探子来报除了程浩自己就连程一柳都不可靠近那里。属下以为,尊上要找的人便在那里。”
“属下一直不明,只是夜探试剑山庄又逢程浩及余大千都不在府上,尊上何须如此谨慎?”
任穿云说道,“石大侠,我们要找的人恐怕比厉鬼还要可怕,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见石君颜还要接茬,又道,“就连王老怪那样的高手都是有去无回,石大侠不可掉以轻心。”石君颜讪讪不语。
容泠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道,“本尊乏了,都退下。”
“是,尊上。”摇曳的烛火在众人出去后又平静了下来。
临近小寒,乍起的风更加冰凉。女皇命她春宴前必须赶回京城,江湖她才初露锋芒便要离开,而她的目的不过是将沉积的泥沙撼动,搅浑这潭水罢了。几年来对试剑山庄的打探皆无功而返,才会有今日贸然之举,她明知是以身犯险也偏在离开前闯上一闯。
她是王朝的天之骄女,肆意骄横,可江湖终不是她栖息地,有些事若非事关自己又何须她亲力亲为。母皇常说皇家的人薄情,她虽并非薄情但也不至情深义重。安静的房内只听她在喃喃自语道,“容澄、容澈希望你俩没有觊觎皇位的野心。”这一夜两处皆是风平浪静。
试剑山庄坐落在城外西南的一平旷山顶,山势陡峭高入云端,四野群山矮小天际空旷成独立之势,视线极佳,山庄四角分设四座高台日夜有人把守,但凡山中稍有动静便能一目了然,山庄内还分有十二道哨岗,皆是程浩亲自□□出来的子弟担任守卫,庄内有弟子成千皆武艺Jing良,守卫森严。
试剑山庄可谓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若要闯唯有里应外合,阎罗殿早在五年前便计划好了这一天。任穿云在山下发出信号,山庄里的内应便开始行动,半个时辰后四角高台上的弟子全数换成了阎罗殿的内应,信号回应后任穿云方带人从山下冲上去。
如chao水般的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山庄,变故来的太快一时间试剑山庄应接不暇,混乱一团,迎敌弟子节节败退。
不过庄内这数千弟子毕竟出自程浩之手,训练有素,十二道哨岗各领一队人迅速应对厮杀。阎罗殿如同疾风般的chao涌被横生拦截,浪涛拍在岸上掀起的浪花更大,chao涨汐落间已是横尸一片,好戏正式拉开了帷幕。
容泠骑在一匹毛色枣红的马上,试剑山庄里的火光映在她的面具上忽明忽暗,她嘴角噙了抹笑意。“驾”,烈马朝着嘈杂纷乱的山庄狂奔而去,她的红衣像极了一场烈火,点燃了漆黑不见指的夜。
试剑山庄里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唯有北面的这座院落依旧静的可怕,好像是一张放好诱饵的捕兽网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容泠自屋檐上轻巧跃下落在小院中央,游目四望,半点声响没有一片死气沉沉,不由得一颤。
她凝神静气后,仔细打量起这座破败不堪小院,地上留有被风霜雨雪打破的砖瓦,蜘蛛在各处横行。她抬脚走了几步踩进了松软的泥地里,马上把脚退了出来,chaoshi腐烂的泥地上覆残叶,经年累月愈加腐朽。
可地里长着的几棵树无人打理却十分茂盛,干云蔽日,才让原本Yin暗的小院更加漆黑。表面上这就是座废弃已久的小院,任穿云在她之后赶了过来,他一脚踏进石门只觉一阵刺骨Yin森的凉意,这是人感受到危险自然流露本能,他眉峰紧拧目光如炬。
“尊上,此处必有蹊跷。”他借着手里的火光查看四下,不小心从腐叶里踢出一具森森白骨,随手用剑一拨,腐叶底下又岂止一具白骨,他运气于掌,掌风扑向地面卷起的残叶迅速退守到了墙边,刹那间满眼累累尸骨森然可怖,他目光投向一处道,“尊上,是王老怪。”
容泠用袖子掩住鼻口走了过去,王老怪死状怪异,全身的皮肤紧绷如同一根风干的枯木,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