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前他们歃血为盟写下生死书,当时是由她保存。后因一些变故她不得不将名单付之一炬,不想名单的事情还是泄露了出去。
“郡主,当年我们许多人都是受人蒙蔽并不知情。”白落英说完吐出一口鲜血,“我这一死便是解脱,也请郡主网开一面不要再追究了。”
“白宫主,名单关乎朝廷查案,还请白宫主指点。”容澄知道白落英是要保护其他人,她口中的并不知情她自是相信,可教唆之人她又岂能放过。
“名单被我烧了。”她说完,止住了白青桐替她疗伤的手,只爱怜的看着她,“青桐,师父心事已了不用为师父报仇,你好生跟着郡主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师父,师父。”白青桐红了双眼不再是平常的清冷,白落英欣慰一笑阖目而去,“师父。”她眼含的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百花宫弟子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拔剑怒视容澈,“就算你是郡主今日我们也要为宫主报仇。”
容澈神色冷淡的瞥过众人,她将流光收回剑鞘,道,“我与她恩怨已了,与你们无关,让开。”
两相对峙下,白青桐将白落英抱起身姿挺拔,她背对众人说道,“师父有言不用为其报仇,让郡主离开你。”她冰冰凉凉的声音不容置喙,“师叔替师父准备后事,我先送师父回房。”既又道,“十二公子请自便。”
是夜,白幡随风招展飘摇,白青桐跪守在在灵堂白落英牌位下。白日里程浩携程一柳带着许多过来,这是程一柳在幼年之后再见她真容,惊心动魄之下又急又妒,越加恼恨十二公子带走了白青桐。可程浩心事全在武林盟主至今悬而未决,百花宫又遭逢宫主丧期,看来程一柳上位还需过些时日。
“他们都走了。”白落痕走近她俯首细细端量着她,好久没细看这小丫头了,仿佛眨眼间她便亭亭玉立的长大了,“师姐在你走后便决意废除花神之位,我刚与众长老、程盟主提及此事,长老们以慰师姐之灵也就允了,程盟主与其他掌门虽有异议,但毕竟这是百花宫的家事。”
“师叔可有怪过青桐。”白青桐依旧是跪着。
“青桐你没有做错什么。”白落痕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师姐也没错,那个清平郡主也没有错,芸芸众生,师叔我一介凡人断不了这世间的是与非。”
见她依旧不语,白落痕又道,“我已与众长老商议,花神既已不在宫中又突逢宫主仙逝,百花宫自明日之后便闭宫三年,从此以后远离武林纷争。”她起身望着灵堂烛火,明明晃晃,“青桐,你自有你的命数,师叔与你师父一般希望你好。”
白落痕一席话听得白青桐恍恍惚惚,她心里一阵难过,好似自己唯有的感情全用在了这里。她自幼随师父长在这里,现如今师父死了,百花宫又三年闭宫不出,自己仅有的那点依凭也一并没了。
夜凉似水,心如浮萍。
第17章 一七
曙光射寒色,又是一日好时光。白青桐跪了一夜的双膝微麻,她自灵堂踏了出来,沐浴山色,遥遥望见素色锦衣的容澄披着晨光自远处向她走来,浓黑的眸子里带着轻柔的笑意,给寂静的清晨里平添几分暖意。
“青桐。”
“公子。”
“昨天程浩他们一行人来了百花宫,我不想同他们照面便躲去了青桐以前的花神住所,青桐应当不会介意吧。”
白青桐摇摇头,答非所问,“难道公子不怕吗?”
“怕你杀我替白宫主报仇?”容澄摇了摇头,“如若动手早就动手了,走吧。”
白青桐跟在容澄身后放慢了脚步,“公子是否还会继续查下去?”她只记得师父到死都希望此事能够烟消云散。
容澄也是答非所问,“五岁那年父亲寻访名医,求得玉竹先生许久才得以救回我性命,可伤终是无法根治,我练了十年才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常人般行走,慢是慢了些好过走到哪都被人抬着。”
她一顿却说道,“可这些与我查不查此案没有关系。”她目光悠远,望着京城的方向,“青桐,陛下要追究到底,要抚慰公主亡灵,做臣子的只能忠于皇命。世人各有执念,你、我、阿澈都是一样。”她的目光转向了她,“不要怪阿澈。”
白青桐回望着她不置一词,容澄含笑收回了视线迈开了脚步,白青桐随着她步出百花宫。宫门自她们身后重重合上震得两枚铜环闷响,下山的路从小走到大,却第一次觉得它是那样的短,“公子,一年之后请让青桐离开。”
“好。”容澄脚步未停,含笑应允。
回到紫气东来,一连两日白青桐都未曾与容澈照面,不过天倒都是好天,容澄因为有伤推拒一切拜帖往来,只留在宅子里静心调养,所做之事不外乎读书、下棋,春绵整日百无聊赖,趴在桌上无Jing打采指着今日能有些有趣的事。
风雨亭里容澄与容澈对弈,容澄一身锦衣雪貂容澈依旧淡淡青衣,亭外枝叶招展是寒日里的生机。
“阿澈这步棋走的甚好。”满盘黑白胶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容澄莹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