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不是傻子,谢玙能够做下那么多事,背后肯定有自己的人脉,想着前世谢玙那么快接手朝政,可见早就筹谋好了。
她死后,谢玙毫无阻碍,应该做了女帝
对于谢玙的邀请,她直接决拒绝,与虎谋皮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对于这一点,她非常强的自知之明。
两人在书房内随意吃了午饭,待到黄昏才出去。
这时外间送来最新情报,巡防营哗变。
赵冕登基四年,李烨掌管巡防营八年,可见根基深厚,属下为统领鸣不平,忽略了天色之尊的道理。
内侍来召谢玙入宫应对对策,谢玙领旨后,衣袍都没有换就匆匆入宫,想起院子里的文与可,顺手将萧坤宁带走。
赵璨是既来之则安之,谢玙不赶人走就绝对不会离开,至于萧闻雪,她担忧萧坤宁的境地也跟着留下来,得知谢玙将她阿宁带走后,命人取了一副棋子后,同赵璨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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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皇帝坐在含光殿内,怒发冲冠,颜怀桢靠坐在下首,而其他的人不敢这么气定神闲地坐着,急得在殿内打转。
巡防营两万人马,哗变之际数千将士喊着李统领无辜,与朝廷分庭对抗。
谢玙最后才到,身后跟着小尾巴,众人心知肚明,观止斋内跟出来的人多半是谢玙选择的女官。
赵冕没心思计较这么一个姑娘的到来,不等谢玙坐下就开口:“太傅来时可见到外面请命的将士,简直胆大妄为,竟与朕对着唱,不可饶恕。”
谢玙慢吞吞地坐下,萧坤宁不知今日情况,悄悄打量数位大人,六部尚书都在,他们坐在一起说话,可座位在谢玙的左侧,以谢玙为尊。而谢玙对面是颜怀桢,两人对坐,由此可见谢玙与颜怀桢平起平坐。
都道丞相是百官之首,可就凭今日议政的座位来看,谢玙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谢玙不抬眼就开口:“他们哗变,是为李烨不假,可他们疏忽了陛下才是君主。哗变无异于谋逆,此风不可长,他们要救李烨,陛下就当着他们的面将李烨斩首,治下不严,其二谋逆,论罪当诛。另外马上让金吾卫去为主巡防营的将士,谁敢反抗,就地诛杀。”
众人心惊,连带着萧坤宁都被谢玙的说法震惊到了,以乱治乱,以杀治杀。
礼部尚书齐山柏觉得不妥,道:“太过心狠,恐怕他们心不平。”
谢玙道:“我方才说了谋逆论罪当诛,给他们改过的机会,陛下宽仁,不是他们挑起乱子的理由。”
颜怀桢心中欣喜,谢玙此举无异于得罪了巡防营,他借机反驳道:“太傅太过心狠了,李烨疏忽罢了,当不得谋逆。”
谢玙温润,笑着看向对面的颜相:“那你且说说今日哗变是谁挑起的,是陛下吗?”
“当然不是陛下,可太傅犯不着赶尽杀绝。”颜怀桢觉得谢玙就是脑子糊涂了,大周以仁治国,断不会这么武断,谢玙站在了巡防营对立面,就等于将自己逼到死路里。
谢玙丝毫没有‘醒悟’,继续道:“杀鸡儆猴。”
颜相还想说什么,赵冕对外喊道:“传金吾卫统领来见。”
皇帝采用谢玙的建议,萧坤宁一点都不意外,赵冕骨子里就是皇帝独尊,谁人对他不忠就除去谁。
赵冕令金吾卫围困巡防营营地,另外在抽掉兵力守宫城,诸位大人留在殿内不准离开,免得通风报信,再令谢玙去接管巡防营。
听到最后那句话时,颜相震惊,起身揖礼道:“陛下,太傅不过是一女子,如何能接管巡防营。”
谢玙也道:“颜相言之有理。”
其他人听到谢玙接管巡防营后反松了口气,没有再附和颜相。皇帝冲着颜相摆手,“太傅办事,朕放心。”
萧坤宁心中嗤笑,赵氏两兄弟都对谢玙深信不疑,也不知脑子里怎么想的。
事情已成定局后,谢玙领旨出宫,萧坤宁欲跟上她的脚步,赵冕却道:“姑娘留下。”
谢玙脚步一顿,眼中Yin云密布,下意识就道:“你且等我回来。”她回身同礼部尚书点了点头,后者明白她的意思,揖礼相反。
萧坤宁留下了,算作是皇帝人质。
最高兴的莫过于颜怀桢,皇帝留下谢玙的人做人质,就说明他对谢玙也并非是全信。
皇帝摆手示意众人离开,礼部尚书得谢玙的嘱咐,想要领着萧坤宁一道走,皇帝却制止他:“瞧着这位姑娘眼熟,你是哪家的?”
礼部尚书无奈,只好出殿在外面等着。
萧坤宁不害怕,赵冕不敢拿她怎样,不过留下说说话罢了,赵冕的做法太令人寒心,但她不能表现出不满,笑道:“臣女是吏部侍郎萧明望的嫡次女萧坤宁。”
赵冕略有所思,江南赵家养大的女儿,他想起江南商会的事来,心中不觉郁闷,又道:“江南是个好去处,瞧着你水灵的样子可见江南人杰地灵。”
萧坤宁小心应付:“江南确实是很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