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困惑:“她若不喜,岂非很难看。”
顾凝白了她一眼:“要脸还是要萧坤宁,你自己选择,我话丢这里了,要脸就没有萧坤宁。”
“你休要诓骗我,胡言乱语。”谢玙不信,顾凝的话错处太多,脸面与萧坤宁又非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顾凝没有办法了,谢玙对感情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最后给她分析:“我给你条明路,你去看看萧坤宁是怎么对待文与可的。”
就凭着昨夜的事情,萧坤宁的反应绝对是有问题的,同行之责都是狗屁借口,有小心思是真的,还有一件事得提醒谢玙:“当着萧坤宁的面,你对文与可不能太过分。”
她Cao碎了心,家有卖不出去的老姑娘当真是费心思,特别谢玙这种对感情一窍不通就知道吃醋的人,最容易得罪人。
谢玙听进去了,而这时的萧坤宁偷偷摸摸去了文与可的院子,没进去就被弄琴挡住外面,“先生有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去。”
弄琴性子直,不如余音会办事,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打破。萧坤宁磨破嘴皮子都没能让她改变心思,午后就要回萧府,再不去看看就没有机会了。
弄琴守着门,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
萧坤宁在院门处徘徊一阵,想了很多理由都被一句‘先生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给堵住。
没有办法,萧坤宁端着一盏茶,伏低做小去求谢玙。
今日的谢府很多人,就连景阳长公主也来拜访,谢玙方从厨房回来就遇到门人,将景阳长公主迎进前厅。
景阳长公主比高阳年长十岁,Jing致的妆容虽说看不清皱纹,可走近后就能看见脸上松弛之态。这些年在朝堂上是要风得风,可颜相后院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关键在于她膝下没有孩子,寄名的也不贴心,颜如玉的背叛让她寒了心。
谢玙将她奉至上座,自己坐下首,态度恭敬,可也没有令她舒心,反倒觉得谢玙在装样子,奉茶也不喝,直接开口:“本宫是来看看文与可死了没有。”
谢玙笑道:“并没有死。”
景阳不高兴:“命挺大的,死了那么多人她怎么就不死呢,没死就想问问她查案查得怎么样了,高阳借此不肯回封地,早日查清楚也好令她滚。”
话意锋利,渗露刀刃,论起跋扈,她比高阳更甚,毕竟高阳时常逗弄人,她却是出口就是想要死人。
谢玙不露锋芒,漠视她话中含义,露出浅淡的笑容:“文大人并没有死,却昏迷不醒,您见了也是没用。”
景阳言道:“听说太傅接了昨夜的案子,不知可有进展?”
谢玙叹息:“文大人受伤,我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您手畔还是方才刑部尚书给的统计。”
景阳坐了主坐,那里摆着谢玙方才看的文书,她也没有客气,翻开直接看,从头看到尾都是些死亡名单,与她知晓的差不多。谢玙是在糊弄她,一夜过去了,刺客有没有抓到都在隐瞒,她当即摔了文书,“太傅是在糊弄我。”
谢玙笑道:“并没有。”
心里一口郁气梗塞在喉,憋得尤为难受,景阳还是忍了下来,谢玙毕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她说的话皇帝从不怀疑,不能随意得罪,如今的局势所说不乐观,但没有得罪谢玙的必要。
她缓和语气才开口:“太傅想如何着手去查?”
景阳高高在上,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谢玙跟着敛了笑意,整个人被肃然笼罩着:“刑部着手,臣并不知晓,反是殿下问臣,不如去问刑部尚书,他上手得颇快。”
谢玙软绵绵惯了,三两拨千斤,景阳也没有当她是什么狠厉角色,都是女子,她比其他人明白谢玙更多。再多的名声加身,也不过是为了后位。
谢玙出身洛阳落败世家,在洛阳就没有什么脸面,如今来了长安更不值得一提,想做皇后,光是出身就是不行。
她看破也不会主动去说,但挡住她要走的路就是不行,谢玙与从前那个讨厌的乐阳的性子有几分相似,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可暗地里将这些东西都握得很紧,爱做表面功夫。
“你我都是女人,何必拐弯抹角,太傅不想说,本宫也不会逼迫,但这件案子你看着办,办得好者好,若是胡乱查下去,你不过是一太傅罢了,就算是帝师,本宫也能让你从哪里来狼狈回哪里去。”
谢玙眸色冷冷,也没有敷衍的耐性,但她不会同这个女人计较得失,只道:“臣记住殿下的话了,但臣记得一件事,李烨是您曾经举荐给还未曾登基的陛下。”
景阳闻声色变,拍案而起:“谢玙,你放肆。”
声音过于尖细,吓得捧茶的萧坤宁心一颤,这声音像极了景阳长公主。前世的景阳长公主嚣张跋扈,视人命如儿戏,听说是被逼得上吊,具体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
屋里的谢玙勾唇笑了笑,整个人陷入无边的清冷中,倚靠着坐椅,凝视着震怒的景阳:“您说放肆就是放肆,臣为陛下办事,李烨会说出什么话不是你我可以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