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大昭风气较为开明,对后宫内眷不似那般苛刻,允许达到一定品级的嫔妃在娘家有重大喜事时可以出宫省亲,在诸多宫人的陪侍下,见一见家中至亲,共享天lun之乐,只不过不可在家中过夜罢了,而赵妃当年便曾经出宫省亲,又去了距离赵府不远的洞月庵上香求子,不久之后就被太医诊出有了身孕,当时宫中许多人还私下议论洞月庵果然灵验,如今,只怕却是催命符了!
梅秀卿还在说着内眷和孩子可怜,担心这些人的下场,李凤吉就把玩着他的纤纤素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下场?唔,自然是好不了的,小门小户说不准,但大户人家么,估计就有的愁了,若是后宅有一两个内眷牵扯进去还好办,弄个病逝也就算了,这种事根本就不出奇,有多少后宅Yin私不是这样?病逝个把人,外头都不带知道的,但如果是家中许多内眷都去过那个yIn窟的话,就麻烦了,一下子‘病逝’了这么多人,瞒不住的,这不等于是告诉外人,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更何况,妾侍也就算了,死多少也不打紧,可万一正室也去上过香,难道还能随随便便让正室也‘病逝’了?不现实,至于孩子,也是一样,所以本王估计,大多数人家多半会对外装作风平浪静,以示自己家中并无内眷去过洞月庵,而在暗地里就把人给控制住了,过一段时间等到此事平息,风头过了,再让当事人或是病死或是溺水等等,至于正室,死倒是不太可能死的,估计便是就此冷落了,把正室所出的子女也疏远,若是嫡子,更是要找借口剥夺继承权……嗯,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梅秀卿和西素心都听得唏嘘不已,李凤吉却是眼中幽光冷凝,自从当初因为巫句容,他与李青仪两人之间撕破了脸,李凤吉就打定了主意要把李青仪一棍子打死,因为他很清楚李青仪的性子,绝对是睚眦必报,后来司徒蔷早产,在查出此事与李青仪有关之后,李凤吉更是不可能容下李青仪再继续蹦跶,然而李青仪乃是皇子,想要让对方万劫不复,何其艰难?普通的罪责根本不足以真正扳倒李青仪,尤其皇家虽说兄弟之间难免相争,但做父亲的,没有真心愿意看到儿子们互相残杀、不讲手足之情的,若是李凤吉用什么法子扳倒了李青仪,就算是理由再光明正大,泰安帝心中也不可能不对李凤吉生出些想法,有了心结,何况李青仪是皇子,以后日子长了,难保泰安帝不会后悔,心疼儿子,所以李凤吉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必须要用一个既不会暴露自己有所参与,又不会让泰安帝有后悔可能的法子,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思来想去,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儿子惩罚厌弃,且永远不会心软后悔的法子,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个儿子不再是男人的骨rou,至少是让男人认为那不是自己的骨rou,或者怀疑不是自己的骨rou!
李凤吉其实根本不确定赵妃到底有没有跟那些假尼伪僧有些什么,甚至在他看来,洞月庵那里的人即便再是色胆包天,应该也不太可能敢于染指嫔妃,李青仪九成九就是泰安帝的骨rou,是自己的兄长,但李凤吉很清楚,这世上有些事,只要能让人有所怀疑就足够了!
事关宫妃清白,更重要的是涉及皇室血统可能被混淆,实打实的乃是极大的丑闻,李凤吉嘴角隐隐露出一抹狞笑,他敢肯定,只要泰安帝得知,赵妃和李青仪就有大麻烦了,虽说此计甚毒,太过缺德,但李青仪的种种所作所为真正激怒了李凤吉,让李凤吉宁可不择手段!
李青仪啊李青仪,既你先动了手,那就别怪本王做事太狠了……李凤吉心道,面上神色冷冷,但下一刻他就重新露出慵懒的笑容,搂了怀里的两个美人,笑道:“管他呢,都是别人家的事,跟咱们不相干……来,长夜漫漫,也该做点有意思的事了,本王今晚要好好调教一下你们两个小sao蹄子。”
李凤吉说着,就坏笑着动手去扒两人的衣裳,一时间娇嗔羞呼声连连响起,将这寒冷的雪夜染上了一丝火热躁动的春意。
……
翌日,傍晚,凤坤宫。
屋内没有宫人伺候,唯有帝后二人,泰安帝坐在炕上,不辨喜怒,西皇后与他多年夫妻,却知他此时已是怒极,便也不说话,只斟了一杯茶,默默放在他手边,泰安帝伸手拿了杯子,却不喝,沉默片刻,忽然冷笑道:“好啊,真是好啊,若不是洞月庵之事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出宫采买的内监都听说了,朕估计还蒙在鼓里呢,当初赵氏去洞月庵上香求子,回宫后不久就被诊出有了身孕,朕当时还说灵验,因此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想来,呵呵……”
泰安帝脸上闪过厉色,任何一个男人在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哪怕是疑似被戴了绿帽子,也绝对无法忍耐,何况还是九五之尊?一时间泰安帝心中杀意凛然,脸上冷冷,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道:“朕看过记录,赵妃怀孕的日子就在去洞月庵上香前后,委实无法说清,这洞月庵做这勾当已有将近三十载,其中陆续有假尼伪僧老死病死,许多事已经不可考证,就算是拷打审讯现有的人犯,也难辨真伪,况且朕也丢不起这个人!”
西皇后一听,就知道泰安帝是已经决定不管赵妃是否真的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