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婚期后,两家就开始准备彩礼和嫁妆了。
魏家是有钱,但是那些祖辈传下来的不动产,更不如说是一个文化符号。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就在眼前活生生地上演。那样推崇门第阶层的旧时人家,当看到何家明晃晃丢出的狗头金,并且暗示这只是他们家的矿里最普通的一块——何家最初的暴富,就来源于何母威逼何父趁政策承包矿山,意想不到那是块风水宝地。于是,所有的嫌弃都演变成暗地里吐出的酸水。
可能是被家里人提醒过了,这次何母来商量婚礼的细节,十个手指倒是没像上次那样夸张地戴满戒指,但是耳朵也没空着。金耳环沉甸甸的,把她的耳垂都扯得变了形。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衣服,拎着衣领抖了抖,大红缎子上赫然跃起一只金丝线绣的凤凰。
“看,敬酒服我们也准备好了,知道你们家规矩多,我特地找地母神话定了秀禾服,他们家的师傅都是民间老手艺人,用的工艺也是失传很久了的,全世界就这一件,到时候……”
满目华彩中,一屋女眷里突然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何母循声望去,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少女憋笑的脸讷讷起来。
然而,何母只觉得脚底似乎冒了针,扎得她站立难安,洋洋得意的表情也无法再维持下去——自吹自擂时,她心里总是底气不足的。有钱后,她买东西只知道挑贵的买,越是什么全球限量、民间失传的噱头,越是会吸引她的眼球。
但是,秀禾服怎么了?现在人结婚,不都这么穿么?
眼见未来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魏亭终于出了声:“阿姨应该是不了解我们这边的习俗,被外面婚纱店里的人误导了。”
“秀禾服是十几年前一部民国电视剧里的戏服,那部剧火了,不知道怎么的,连带着这种风格的衣服也成了新娘服,所以说它是传统服饰是不合适的,我们家也不兴这套。”
他没说的是,秀禾服根本就是历史传承断层下的畸形产物,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是一个叫秀禾的小妾,而且,最终她死于难产。
有魏亭解围,而且把过错都推到婚纱店的人头上,何母的脸色终于Yin雨转晴:“原来是这样,婚纱店里店员一直给我推荐这件,我家老大老二结婚时也都穿这个,没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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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敬酒服犯忌讳还只是小波折,那婚礼当天发生的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敬完一桌桌宾客,何凡骞被灌了不少酒,家里那群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亲戚借着撒酒疯的劲儿,甚至还想婚闹——他们把何父绑过来按在地上,要玩公媳扒灰游戏,吓得魏亭连连退后,眨着眼睛直流眼泪。何凡骞忍他们很久了,见状立刻喊保安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被撵走的时候,那群亲戚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骂何家老幺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这点玩笑都开不得,谁稀罕他家的臭钱等云云,让在场的宾客看了好一通笑话,魏家人的脸色也是清白不接。
闹剧终于收场,何凡骞随便拖了条椅子坐着,边抽烟边看服务员收拾一桌桌残羹冷炙。有些甚至根本没被碰过的珍馐美味被毫不犹豫地丢入垃圾桶,盘子酒杯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他心里想着,总算名正言顺跟这帮只会惹是生非的亲戚撕破脸了,他父亲也不用念着大家都是亲人,有钱要一起赚这种老古板传统了。
露出古怪又Yin冷的笑,何凡骞惬意地吹起口哨来。过半天几个狐朋狗友过来恭喜他,他才想起新娘子还在等他。
醉眼朦胧的何凡骞踱进布置得花里胡哨的婚房,发现新娘已经换上睡衣,安静地坐在床边。听见何凡骞进来的脚步,他望向他,往床内坐了坐。形状姣好的眼睛shi漉漉的,有种山雨欲来时凄楚的风情。
怎能不对他心生怜爱。
“今晚吓到你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我先去洗个澡。”
“……嗯。”魏亭怯怯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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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何凡骞裸着上身走了出来。魏亭抬眼看了一秒,立刻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坐到魏亭身边,看出他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瞅,何凡骞搂着他亲了会儿,才慢慢剥下他的睡衣。
因羞涩而半合拢的腿间,稀稀疏疏的体毛呈倒三角形分布在Yin部——他毛还没长齐呢。
哄他分开双腿,何凡骞惊喜地发现他的性器并不像他以为的只是小小的rou芽,而是干净又笔直的一根,颜色也是浅色的。接着,他半是好奇地打量他下方幼嫩的女xue,层叠的大小花唇紧紧闭合在一起,看起来只是比常人多了一条细缝而已。
“这纹身……?”发现他后腰上的纹身,何凡骞摸了摸娇艳欲滴的花朵。
捏着床单的手指哆嗦了几下,魏亭小声说道:“以前跟风,偷偷去纹的。”随即,他半是央求地望向他:“不要告诉她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