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林踪没呆几分钟就又出去了。
他刚从经纪人那里得知明天有增加的工作安排,应急做替补嘉宾,回去录节目,还是一档不好上的热门综艺,林踪把菜都点好了,也只能坐公司的车先回市区,临走前他把卡交给苏岱影,让他自己安排。
“别接陌生人给的东西。”林踪开玩笑道,这回爸爸真回不来救你了。”
苏岱影插兜站在车侧和他挥挥手,“快滚。”
送走林踪后,苏岱影去露台上玩了会游戏机,又觉得风有点凉,坐了会儿就回房间了。蒋东隅的消息他还没有回,其实苏岱影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回去一翻手机,都是林踪发的消息,他问,“是蒋东隅勾搭的你吗?”附一个柴犬扒拉耳朵的表情包。
苏岱影打字,“宴会上认识了一下,怎么了?”
林踪发了个哈哈哈,“我都知道了。”又说,“我们苏苏,还是有术,这回饿不死了。”
苏岱影懒得理他。只是别人听说就听了吧,反正自己的名声也就那样;他只是怕林踪知道了会瞎想。
他摘了首饰,把手机扔到一旁去冲澡,一天来回奔波也累了,他出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他才看到昨晚蒋东隅发的,“不回消息,什么意思?”
他看了觉得有点好笑。那件昂贵的灯具还在床头端端放着,和眼药水纸巾一起。来得太容易了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成人世界的喜欢和爱都有附加值。
他喝了杯凉茶,打开隔断的推拉门坐在床边荡着脚吹风。没有宿醉和吻痕的早晨格外舒适,清醒又可供人浪费。
想了半天才回蒋东隅消息,“3202,你还来吗。”
“天都亮了。”他用语音说。
没一会儿那边消息就来了,“你玩我?”
苏岱影笑得很开心,又打字,“来拿你的灯吧,顺便一起吃个早饭。”
“送你了。”蒋东隅果然说。
没一会儿他又发了照片过来,是餐厅里的一角,照了他自己的肩膀和边上女士的长卷发,附字,“不麻烦了,有人陪。”
苏岱影点开看了一眼。
一定是昨天发生太多事,搞得他都忘了昨天遇见时,人家带了女伴的。
他回了个笑眯眯表情,“那你慢吃。”
苏岱影在酒店呆了一整天,把自己在动森里的花园重新修了一遍,又去露台上喝了点酒,晚上微醺地回房间了。也不知道林踪录节目顺不顺利,他想。这样呆着无聊是有点无聊,但也很清闲,他想到蒋东隅,想到他脖子上勃发的青筋和漂亮的手,他还在这里吗,要不要问下?
结果想了半天发出去的却是:灯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没有地方放,很麻烦。
蒋东隅也没有回。
转天到了第二天下午,苏岱影去大厅办退房,因为前台人不在,他只好坐在大厅里等。已经过了午饭的点,长沙发上还坐了好几位Jing心打扮的女士,有的在喝下午茶拍照,有的和他一样像是在等人。
说是等人,其实在等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在这种高级酒店坐着,叫人看上了说合了,随时就能带走,有点像封建时的流莺。
苏岱影玩了会儿手机,眼睛有点酸了,于是他偷偷看沙发另一端坐着的美女,那是位侧脸立体的长卷发大姐姐,苏岱影看她偶尔冷淡地喝一口咖啡,在手机上点点,很无所事事的样子。
“小哥哥,你也等人吗?”大姐姐先开口问。
“啊?”苏岱影才发觉是和自己讲话,他有点尴尬,一尴尬就想抓头发,回答道,“是,你也是吗。”
姐姐上下打量他,忍不住说,“唉,漂亮弟弟啊,你的……你的衣服领子要不要遮一下?”她小声说,。
苏岱影点点头说谢谢,赶紧去扒拉了几下领口;其实他身上穿的只是件普通的卫衣,可能没整理好,露得有点大。
“在这干嘛?”突然,有人说。
苏岱影闻声回头,蒋东隅插着兜站在沙发后面,落阔的森冷气质比酒店大堂的冷风还冷三分,而他现在出现在这,显然是来找自己的。
他大咧咧在苏岱影边上坐下,“我在楼上廊桥就看到你了,”蒋东隅说,“在拉客吗?”
苏岱影脸色有点差,把他搭在肩上的手扒拉掉,“东西在前台寄存着,我去给你拿。”
“不急,”蒋东隅把他摁住,“和你说两句话。”
他似乎也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看戏,但他不在乎——苏岱影这种要面子的人,就要大庭广众才能问出真话。
蒋东隅的女伴已经走了,他今天只穿一件logo简单的宽松黑短袖,头发懒洋洋趴在肩膀上,像只无害的野生海藻Jing,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带刺。
蒋东隅对苏岱影说,“为什么不留下那个灯?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不合适。”苏岱影说。
“也是,你明明在这住了三天,却连房号都不肯告诉我。”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