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朱榆求饶,唰唰两声之后暗处冲出来了数名蒙面的黑衣暗卫,有两个直接将兵刃交叉抵在了徐文昭脖颈之上,一缕发丝飘飘然的落到了朱榆的唇畔。
你你们,先退下,朕和王君闹着玩的,给朕出去!
那些暗卫犹豫了一瞬,朱榆都快急出汗时,她们才闪身离开。
将军?朱榆带着讨好的语调尝试着用手触碰宽面的匕身,还未等她碰到,匕首已经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朱榆松了一口气,慌忙从徐文昭身侧滚下床,而她的手中已经顺势拖走了一床床铺,蝉丝绸缎就那么被她暴殄天物的拖在地上,直到到达屏风之后的一张软榻之上。
徐文昭单腿屈膝,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他的目光不离屏风,烛光下,朱榆的侧影投射在了屏风上,本就那么小小的一只,竟还有本事将自己团成了更小的一团,倒显得有些可怜了
翌日
朱榆是被梦中那铮铮的枪鸣声吓醒的,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裹着床铺躺在地上而非软榻上,只有半只脚还搭在软榻之上,这般睡姿当真难看,不过,朱榆前半夜睡得心惊胆战,以至于后半夜掉下去的时候居然都没将她砸醒
嗡嗡
朱榆再仔细听了听才发现,梦中的枪鸣声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醒来而中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朱榆裹着身上的床铺,赤着脚就出了门,只见正殿前院的空地上,徐文昭正持着一柄威风凛凛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那柄枪朱榆曾经在大殿有过一面缘,想来便是享誉四国的金攥提龙枪。
徐文昭不同寻常男子般单薄,身形矫健挺拔,一身利落劲装当真英姿飒爽,当得上英武男儿的夸赞,金攥提龙枪在他的手中收发自如,随同他飘渺诡异的步伐,看的朱榆眼花缭乱,艳羡不已
徐文昭坚毅俊俏的脸上挂着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圆润,随着他身形舞动间,一颗颗落向地面,向来不喜欢咬文嚼字的朱榆竟想起了静若伏虎,动若蛟龙,游若游云致词
一时间,朱榆对徐文昭生出一些愧意
铮!
声未毕,势已到,枪头凌厉朝向朱榆方位,哪怕枪身没有前送,劲风也逼向朱榆,将她本就披散的发丝吹扬向后,第二次看见散发的朱榆,徐文昭也不免微愣,不过他很快甩了一个华丽的枪花,将枪收于身后,冷冷看着朱榆。
朱榆也知道这位爷的脾气,还未等她吹捧一番,熟悉的咋呼倒是先行出现了。
哎哟!我的陛下,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这要是着凉了,有的陛下好受,到时候陛下哭鼻子影歌也不会心疼的!
生怕自己陛下在徐文昭手里吃亏,一大早就赶到了梓磐殿,见到一头散发还赤脚于地的朱榆,一时间担忧全部变成埋怨,徐文昭的目光也顺势扫向了朱榆那白白嫩嫩的脚丫,一看便是没有吃过苦的娇贵人儿徐文昭快速收回目光,无视这对主仆,又开始每日的晨功。
影歌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直接连人带床铺轻易的将朱榆抱回了殿中,朱榆老脸一红,她一个大老娘们怎么总被男人轻易抱来抱去像什么样,朱榆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影歌啊,这是在外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那陛下要能让影歌少Cao心一点吗?
朱榆像个小女孩一样瘪嘴不说话了,影歌抱着朱榆回到床铺之后,跪在地上用怀中的软帕细致的替朱榆擦拭脚心,特意压低了声音:陛下,王君昨夜可有为难您?若是他真的欺负陛下了,我们不妨告诉内相,让他替陛下收拾他。
朱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开玩笑,若是真的告状了,就徐文昭那脾气不得最后还是回报到她的身上!
影歌见朱榆真的不似被欺负的模样也放松了下来:陛下,今日不上朝,陛下是是想留在梓磐殿陪王君?还是回寝宫?
朱榆甚至都没有思考:回去吧,我怵徐将军,徐将军也看我生厌,还不如早早点离开,都落得清静。
影歌朱榆穿靴子,有些欲言又止:陛下,影歌在王君小时就见过他,不似心胸狭隘之人,皆是因为误会才导致如今局面,若是让徐将军知道,或许能助陛下
影歌!朱榆第一次疾言厉色的呵斥了影歌,面容不怒自威,竟有些吓人。
殿下莫要生气,影歌明白,影歌不会再提及此时。影歌慌忙低头请罪,清楚自己触碰到了不该碰的逆鳞。
我不生气了,起来吧,此时休再重提,我们回紫宸殿用膳,好饿啊。
朱榆含笑将影歌,拉起来,又是那个温柔的陛下,看着这样的陛下,影歌眼里的难过也只能同样咽进肚子里
朱榆和影歌出门的时候,徐文昭刚好收招结束了今日的晨功,影歌这次才躬身朝着徐文昭行礼,徐文昭竟朝着影歌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相比之下,朱榆都对徐文昭绽开无死角微笑了,换来的却只是徐文昭轻抬枪身,枪尾发出的沉闷之声,吓得朱榆立马收回了八颗齿的笑容,非常识趣的加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