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无论多么孤独,他们都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这种情感。"
希波是一个不知名专职小说作家,他从事的行业并不自由,他已经二十有三,却没有办法腾出多余的时间到楼下的咖啡厅坐一坐,哪怕是向那扇百叶窗外眺望几眼,都是奢侈的挤出的时间。
除了编辑社不断发来的催稿的信件以外,唯一关心他的就是房东太太,他住的地段几乎称得上荒无人烟,但房东太太对他很好,租金也便宜,他便逐渐爱上了这里。
他逐日的喝着低劣的咖啡,感受着苦腥味从嘴里蔓延到胃部,随后发出一阵咕咕唧唧的古怪的响声。
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他应该去找个女朋友。
希波长的不坏,一对满月般的蓝眼睛,嘴唇红红的,皮肤白皙,只是他从没有在意过打理自己的仪容,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棕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只冬眠初醒的小熊。
房东太太给他介绍了一百公里外位于城市里的一家酒吧,他决定抽出一天时间,到那里去看看姑娘们,为此他赶了三天的稿件,蓝眼睛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更加的颓废,但他带上了贝雷帽,挡住了自己疲惫的目光。
他坐着唯一一辆肯接受他的拉货马车,坐在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车夫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蓄着须,希波从对方清亮的黑眼睛判断出他应该不到三十岁。
"我在想什么呢.....真多余。"他不禁自言自语的批判起自己来,小伙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你知道最近城市里面最热点的消息吗?"车夫突然说道,他侧过头看着容易脸红的乘客,有点得意的问道。
希波摇了摇头,他整日不出房门,哪里知道这种八卦的消息。
"你肯定想不到"他卖了个关子,"是魅魔,先生,你敢信?那些胆小怕事的贵族们被吓坏了,以为这是真的!现在早已经不是女巫,吸血鬼蔓延到时代了,那些迷信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消退!"
希波却愣住了,他脑海里充斥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身材娇美,直直向他走来,背后的一对黑色翅膀像个天使,但那只长而细的尖尾又像个恶魔。
"但实在的,谁不喜欢美人呢?这才是重点,如果那只传说中的魅魔是位女性,他们才不会把这件事情议论到大街上,似乎那魅魔是个雄壮的男性,这才把这帮贵族吓了个半死"
"他们做了吗?"希波突然开口,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车夫最后看了他一眼,直到希波付钱为止,他都闭口不谈了。
作家终于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城市,他羡慕的看着教堂的尖顶,与远处王公贵族的豪华住宅,他停了一会儿,直到眼睛被阳光刺的酸涩,便奔着那家酒吧去了。
酒吧位于一处狭窄的小巷内部,他走进去,木板吱呀作响的宣泄它的无法承受,里面只有三两客人,在大声的交流着什么,他看了几眼,除了几个粗劣的汉子再无他人,于是他想走了,便转过身。
"确定不喝几杯吗?我请你。"
坐在最角落里的男性开口,声音像是从一口深邃的井里传出来的
希波本想拒绝,但他想到如果下一秒能进来一个女郎呢,他便坐下来,在那个好心男性的对面。
"两杯威士忌"男人自顾自点了两杯酒,他托着腮看他,突然大手一伸,摘下了希波的帽子
"嘿!那是我的"希波愤怒极了,他没想到这男人会羞辱他,他立刻站起来,想要夺回自己的物品。
但他突然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对面这个男人即使全身奇怪的裹得严实,但暴突的肌rou随着细微的动作几乎要撑破衣服,他看起来高大粗壮的不可思议,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脸的胡茬,还有几道疤痕在那张粗俗的脸上扭动,他看起来像个流氓,又像个强盗。
"你....."希波从喉咙底部憋出一声来,他脸部涨红,双腿发抖,突然软了脚,又坐了回去。
"这才对嘛,猫咪先生。"大汉得意的一笑,在手上转着那顶可怜的帽子,"你明显睡眠不足,你的眼睛暴露了你。在干嘛,晚上讨女人欢喜吗?"
希波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粗劣的汉子连续挑逗这个可怜的男孩,他举起威士忌,泼了对方一脸。
但男人毫不动摇,他甚至伸长舌头,色情的舔弄脸上的酒迹,旁边的几个男人看到希波僵硬的背影,笑得更是开怀,希波刷的站起来,他把钱拍在桌子上,径直冲出了这间老旧的酒吧。
他走在阳光下,觉得人生就像一团芥末,辣的他眼睛发热,不知不觉竟然流下泪来,他性格软弱,但有一颗包容的心,他选择忘却这件事,不向房东太太谈及这件事,但他决定再留一天,就住在本地的旅馆,明天再去其它酒馆碰碰运气。
希波铺开稿纸,他开始记录一些自己的灵感,写到今天荒唐的事情,他禁不住又有点眼睛发红,便放下纸笔,躺到床上去,他看着灰黑色的窗外,双眼愈发的沉重,很快就完全闭严了。
他听到某种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