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新鲜的常世中,某一天突然冒出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存在。
一开始是有雄子觉得幼时的阿弗洛狄德反抗大权在握的雌兄是件很愚蠢的事情,那是你一壳同源的雌兄,供你吃喝,护你周全,尽管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可无法否定的是,白公爵的确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保护住了这个年幼的弟弟。(这点在评论区很多钻研党开始分析旧历原始虫族兄弟间的血腥情况后更加疑惑)
他们在退化,而雌虫对他们所有的保护与优待,敬畏与纵容都是看在体内的DNA之上——雄雌之间当然有爱情,可当爱情发生之前,这些雌虫就已经被新社会成百年的教育塑造成了一个‘合格’的样子。这使得‘爱情’的降落非常辛苦。
新历雄子观看直播投影时并没有打开信息素投射一选项,这能让他们享受全息感官的同时不会被阿弗洛狄德过于刺人的同性信息素影响,雄子在信息素一侧远没有雌虫敏感,他们‘饱足’了太久,比起生理需求更追求心灵上的慰藉。
26岁的涅柔斯赛利安在提米身上看到了一种非常可怕且致命的东西。
亿亿万的向往与瞩目,让雌虫在雄子眼中变得‘廉价’了。
比起大众雌虫们更在意的信息素,文化背后的血腥程度与方方面面细节,新历雄子很简单,他们多数只看阿弗洛狄德的脸和阿弗洛狄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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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事物是他们指尖的流沙,无论这个时代,又或是下一个时代出现多少天才,多少将军,这些雌虫到雄子面前最后都会化为一个模板。
他会因为提摩西的情绪而兴奋,他会因为提摩西而能感受到情感。
让阿弗洛狄德成功从暴君赛利安手中活下来到底并不是这种看似愚蠢的反抗与白公爵所谓的兄弟情谊。
新历雄子不心动那才是见鬼。
雄雌间的主流依然是那套主仆般畸形的驯化式结婚。
宽容,源于双生的让步与一阵阵仿佛只因涅柔斯赛利安才出现的情感。
一种足以让人觉得沸腾,让人兴奋的情感。
享受阶级却被阶级所困,一眼望到头的感觉会给生活带来无趣感,而大多时候,雄子们的时间都花在交配上——也必须花在上面。不是所有雄虫都喜欢这种以交配为生活主旋律的生活,可他们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是他的有趣,是他那颗燃烧的心,是涅柔斯·赛利安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理解的‘情感’。
所有的雌虫都在向往着雄虫,但这不是这群物质饱和,开始在精神方面吹毛求疵的雄子们想要的向往。
这种万能灵药般的‘得到’,使得很多雄子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到头。
这意味着,他们很少有得不到欲望满足的时候。
再桀骜的雌虫,军雌,生性淡漠又或是古怪的科学家?还是研究员?又或是院士?总之,只要这些象征着武力,脑力存在的标签中还带着雌虫一项,新纪元的雄子就总是有办法‘得到’他们的理智。
你为什么要反抗呢?你为什么要反抗的那么激烈呢?很多新历雄子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点,他们已经被新历的一切特权和优待养废了,感官钝化,思维转速并不灵敏。对他们来说,如果他们有一位白公爵兄长,他们绝对不会像提摩西这般去反抗这位行走的天灾。
活像涅柔斯赛利安的情感全部寄生在了这个弟弟身上,只有他施舍,他开心,他快乐,他痛苦,涅柔斯才能触碰人间。
但年幼的提摩西说不。
阿弗洛狄德有着与他们相同的性征,相似的脾气,相似的境遇;在这种境遇上,阿弗洛狄德又超脱出他们,他自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存在,能够推翻并且反抗他不爽的存在——这完全满足新历雄子的武力侧幻想。由于自身基因退化,无法反抗雌虫这一点是无论多少特权与优待都无法磨去的羞耻;在这一面,新历雄子简直爱死阿弗洛狄德对任何雌虫没有好脸色(对任何虫族)这点。就算是面对明显比他更强,更恐怖的双生雌兄,阿弗洛狄德还是不变其态度。
尤其是对年幼的阿弗洛狄德如何反抗他的雌虫兄长这一点,满足了不少新历雄子在武力值上的匮乏想象。
足够不同,足够稀少,足够昂贵,足够强大,在审美观上与雌虫为一系的阿弗洛狄德。
他说:不。
他蠢吗?
——永不妥协是一种非常激烈且正向的情感,它能使软弱者拥有最坚硬的外壳,是所有黑夜中绝不会熄灭的星火,是不冻泉中源源不断的热源,是任何一切正向的,足以让人飞蛾扑火的能量。
——比之年轻的阿弗洛狄德更加强壮,傲慢,且俊美的雌虫领主独一无二的珍惜宠爱。
于是,小小的提摩西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段,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与唯一性。
这种统一会让人产生一种廉价感。
不仅不会反抗,甚至会变得依赖,如幻想种宠物依赖他们的主人般。
——憋屈与恐吓,掌控与监视;但这并不会让你失去生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