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出神望着院外的凉秋老树,眸光穿透方寸远景,回到过去时。一双大手轻轻抚摸上她柔软的发顶,尚裳木木抬起头,脸上是没来得及收回的迷茫怅然,定定和他面颊相触相对,在落日光晖下,柔和了距离感。
尚裳细细瞧他。这是两个人三年后第一次安安静静,没有冰河横亘于间,和睦相处的时刻。她好像许久没看过他了。
面皮还是那个二十几的少年叔叔。眼角多了丝缕细纹,愈发成熟稳重,就连墨色柔软的家居服,也无法避免浑然透出的淡然压迫。那双总是淡淡垂坠望她的黑眸,碧波下浮动的暗涌,在平浮与跃动里沉寂,不说话,望着你,也让你心惊。有时候一个人所呈现的气势磁场,能让人忽视他的年纪。
眼前这个人,明明才三十七岁,却给人四十五岁的感觉。虽然这人身份证上的确是四十五岁。这个小秘密还是她把人勾引到手以后,嫌弃他年纪可大时,这人恼了,给她一顿教训后,说了实情。
挑着眉眼,系于身前的棕色睡袍在两人纠缠时敞开,露出布起道道指甲印的白皙胸膛,斜睨她,指节就挑一根烟,右手时不时往床头柜角搁起抖抖烟灰。开口时淡淡烟味从她头顶飘落嗅进鼻腔。
他说,当初老头子老来得子,正巧那段时间我母亲离港赴京参加议会,发动那天嗷嗷大叫把我生出来,老头子打算子承父业,早早规划好儿子一生的路,神不知鬼不觉户口本上年纪改大了八岁,连我出生的时间都是假的,生肖也是假的,生辰更是假
顿了顿,烟又送到嘴里,抽得很急,她靠在他胸膛都能听到沉沉的呼气声,胸腔肺鸣。
尚裳窝在他怀里,听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讲述种种,他的胸膛是热的,有力砰砰跳动,虽然从他嘴里云淡风轻说起,可他心里的悲凉她心疼。
手藤蔓般缠绕上这人健硕臂膀,紧紧握住,小脸带发贴紧这人,乖乖出声,柔柔安慰,唔~以后咱们过真实的生日咯!好不好?
轻快欢愉的嗓音,软软的抓住他的心。薄言眸子微幽看她,小小一团,团在他身边,喜欢压着他睡,喜欢抱着他睡。夏天还好,他觉热,轰人回自己房里睡去。冬天到了,轰也轰不走,把他当暖炉用了。
啧。他本意顾忌小姑娘身娇体弱,十九岁的年纪,能不能受得住成年男子,后来想想,通透了,三十三了,现在能给她的激情四十岁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了。来就来罢,来挨Cao。
喉头抽动,手往下压挺立的东西,舔舔唇,好半晌才又说,幸好从小身壮体肥rou膘,骨骼长得快,跟八岁的哥哥仔们没甚么差别。没有回答好与不好,但好与不好心里也是有了定数。
这个她倒是没有疑问,毕竟这人身高腿长,和他站一起,仰头看他时脖子要遭殃的。
怎么,我很老?这人挑眉头反问她。
烟圈上燃尽的灰向上飘,烟蒂堆落成一条长长烟灰蒂。他手一扬,烟屁股扔进垃圾桶,大手捏起她脸颊一侧软rou,她好恼,被捏疼了。他用两根手指头,带有一股郁香烟味,捏她。更恼的是,脸蛋rou嘟嘟,果真被他轻易捏出一团rou。
是啊,老得不行,我才十九岁哎,你都三十三岁了,女孩子嘛,体重什么的有了心上人会更加在意,心里暗戳戳难过,最近是不是吃太多惹!闷得不行,叫嚷嚷说他好老。其实他一点都不老,阅历和经验深刻在他微敛的眸里,看人专注得给人招架不住,意气风发在电视机前,一丝不苟在新闻采访里什么样都该能让她心跳。
她想,她薄尚裳这一辈子看男人的审美观,也就是他这个标准了。没了他,其他天花板在她这里,也便是不知美丑几何分。
把脸从他手里挪开,见他没有动静,抬头望他,眼睛里带了莫名好笑,眼睛笑眯眯弯成月牙,身壮体肥rou膘?,不敢相信,现在风光霁月的男人小时候身壮体肥rou膘,反差又大又萌,逗得她发笑。
他人挂起唇角,饶有兴致看她的取笑,双手一伸,把住她下窝,一提把她抱着下床,完全不顾自己睡袍大敞,腿间不知道何时硬挺而起的粗大直挺挺随他起身晃动,时不时走路摩擦间,打上她腿根。
她默默抬起双手捂住羞红的脸蛋和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根捣弄她的东西,此刻还泛着水光yIn糜。不用想,是她的水。
抱她到书房,抵上长桌,她以为这人又开始犯浑,求刺激。刚开荤的黄花闺女自然放不开,两手推拒,他淡淡看她,可她怎么觉得眼底都是笑意。胸膛压下来,她只套起一件棉麻长衫,内里并无遮掩,若隐若现,当下怕他硬来出声求他不要。
这人淡笑,手往她身后勾,随即一轻,笑意宴宴看她,她登时看呆。成熟男人笑起来,眉间眼梢里的风情气度是无可丈量,不是阳光的,也不是冷冽,也不是清新,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睿智模样。很勾人,心痒痒。
他这回没捏脸,捏了一把晃荡的胸ru,待她吃痛回神,羞恼皱眉时,把手里拿的相框举她眼前。看,小胖子。
小胖子?抬眸望过去,相框上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