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窗外一阵汽车呜笛叭叭乱响。
周挺阳抬眼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迅速按下腰间的安全带扣,脱扣的同时身体已经扑向邱亚明,拿住方向盘用力一扭,同时喝道:“刹车!”
邱亚明这才清醒过来,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踩死刹车,汽车堪堪刹停在路基边缘,周挺阳要是反应慢上半秒,汽车估计就直插马路左侧的大江去了。
周挺阳一屁股坐回副驾上,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惊魂稍定的邱亚明小心地将车一点点的回退,总算回到原来的行车道中。
他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重新动车辆,一边小心驾驶,一边心有余悸地说:“排长,还好你反应快,否则我们都成水鬼了!”
周挺阳睁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邱亚明讪讪说:“对不起,对不起,排长,是我错了!其实我只是觉得这种高chao太让人舒爽了,工作上你又答应了我,我就想让你也爽一把,同时也想你平日太严肃,恶作剧一下,谁知.......。”
周挺阳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废话少说,专心开好车就是了!”
邱亚明自知理亏,不敢多言,果真闭起嘴没再说话。
周挺阳自顾闭目养神。
或者邱亚明说的是事实,仅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念头,又或是类似丁林总想看到自己出丑而获得兴奋快感的扭曲心理渴求所致,而不是刻意通过欲望控制自己,在项目工程上谋求更大利益。
从部队走到现在,邱亚明的性格他很熟悉和了解,虽然进入社会后,他不再如当年一阳光淳朴,沾染了社会上许许多人都会的钻营取巧,溜须拍马,甚至偷jian耍滑的毛病,但他的这些陋习也是针对外人,还未至于会对多年亲密关系的自己使小心眼。
周挺阳不知道自己这个猜测对不对,但从小深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的他总爱将人往好里想,笃信人之初,性本善的格言,其实他自知这种待人观念可能有点不合时宜,不适用于物欲横流的现代资本世界,但现在的他世界观已经[完全成熟并蒂固,恐怕是改不掉的了。
“排长,到了。”
邱亚明停下车,转头对周挺阳道。
周挺阳从沉思中抬起头,发现车子已经停在酒店的停车场上,便拿起公文包,说:“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邱亚明犹豫问:“要不,我在这儿等,送你回去?”
周挺阳摆摆手,道:“不用,酒店找车回去很方便。”
说罢下了车,走了两步,感觉胯下有点shi濡粘稠的很不舒服,低头看去,原来西装裤裆部已经被yInye沾shi了一片,估计里面内裤已经shi透了,当下禁不住苦笑,将西装外套扣起遮掩,虽说眼尖的人仍会观察到,但现在既是傍晚,光线不明亮,想来能掩饰过去。
以后要得多穿黑色的西装,就算出了事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印渍。
心里这么胡思乱想,脚下不停,快步向酒店大堂走去。
未到门口,便看到有人迎了上来,定睛一看,赫然是昨天接待的领班。
“周先生,欢迎再次光临。”
领班笑容可掬地招呼道。
周挺阳对这个Jing灵的领班颇生好感,笑问道:“昨天你当值,今天还是你?”
领班摇头说:“今天本是轮休,但史小姐说有体育局的领导订包间,因为我昨天招待过你们,她让我专程侍候。你们的包间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周挺阳皱了皱眉,问:“其他人到了?”
领班摇摇头,说:“还没有,你第一个到达。”
周挺阳止住脚步,道:“我还是在这里等他们一下。”
既然来的都是上级领导,虽然不知道身份,但职位肯定比周挺阳高,在门口恭迎才合数。
领班也没多嘴,陪周挺阳站在大堂门外等候。
“周局。”
身后有人忽然发话。
周挺阳转头一看,居然还是邱亚明。
对外人,邱亚明不叫排长,习惯性地随众人称周局。
“你还没回去?”
周挺阳疑惑地问。
邱亚明耸耸肩,说:“听说这酒店的菜不错,我今天既然来了,打算在这儿吃顿晚饭长长见识。周局,你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说罢,挥挥手自个儿进了酒店大堂。
周挺阳瞧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交数十年,周挺阳自然晓得邱亚明的那门心思,当他从周挺阳口中获悉今晚要约见省领导时,便动了小心眼留下来不走,看能不能捞点好处。
周挺阳很难评价邱亚明。
邱亚明的性子有点象副局长张彪,没什么文化和能力,经常口没遮拦,但比张彪Jing明和圆滑,对环境的适应力很,说到底张彪有市委办公室的后台撑腰,就算满肚草包仍然没人敢动他分毫,而邱亚明跟自己一出身基层,?所倚恃,他不愿意走周挺阳的路子,而是另辟捷径,通过投机取巧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