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流云不是说雾山要先见她吗?怎么会没人?
「你敢?」下巴被冰冷的指尖捏住,用力抬起,强迫宁秋鹤直视他冰冷的眸,雾山冷道:「你敢从我身边再逃一次,我便让你这一辈子别想再见到第二个人
胡思乱想间已走到雾山的住处,敛了心神,宁秋鹤站在门前唤道:「雾山,我回来了。」
长达百米,高两丈有余的巨大蛇骨盘踞在正中,蛇身前段缺了一枚肋骨,蛇头颌骨大张,姿态狰狞,百数枚尺许长的尖牙,根根森然。
宁秋鹤浑身发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该现身,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应该原路回去坐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雾山松开少女的樱唇,抬头应了一句。
宁秋鹤在这里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却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所在。
雾山倾身前,凑到止渊耳畔,轻轻说了句什么,止渊闻言神情惊愕。
可她现在到底是替身,还是其他更加可有可无的东西?
「雾山别闹。」止渊皱眉,低头对宁秋鹤柔声道:「除了额头,还有哪处伤了没。」
止渊似是叹了一口气,半跪下来,抬起雾山尖削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那名裸身少女还被二人夹在其中,却丝毫未有反抗。
宁秋鹤躲不开雾山的唇舌,只得拼命摇头。他怎么可以用刚亲吻过另外两个人的唇又来亲她?怎么可以?
下腰椎处被铁钳似的手指捏住,逐渐下压。止渊低沉而冰冷的嗓音自背后传来:「既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便莫怪我手下小鸟儿,怎么会是你?」捏在脊椎上的指登时一松。
她知道应该乖乖坐着,等雾山回来,她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但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盘卷着的巨蛇遗骸正中,雾山半跪在地,怀中抱着一名雪肌乌发、全身赤裸的少女,修长的手捧起少女滢莹如玉的脸,低头吮住了她的唇。
站在一旁的止渊似是低头说了句什么,此刻她耳中全是雷鸣似的声音,竟是一个字也没能听见。
沿着通道一路往下,宁秋鹤越发觉得不安。
白鹭?
「你这莽人,还不将她放开!」雾山赶上前来,半跪在宁秋鹤身侧,摸向她脸颊的手比平时还要冰冷,「你还要再杀她多少次才够?」
「是我不好,」背上一松,止渊移开压在她腰椎上的膝盖,低声道:「你说有人偷看,我一急就下重手了,哪想到会是小鸟儿。」扶着宁秋鹤的肩,将她轻轻翻转,用白巾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居然撞成这样了,巴、雾山,有药不?」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又连续唤了四五声,里面依然是一点声息也无。
宁秋鹤趁机起身逃走,不料没走两步,脚腕一痛,已被一条细细的白色光带缠住,随即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扯,重重摔倒在地,额头磕上洞口边的石壁,一阵晕眩。又被往后拖行了一丈有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腰一阵巨痛,已被人以膝盖压在腰椎之上,浑身动弹不得。
石室并没有多大,一眼就看到了头,雾山不在。宁秋鹤却发现,原本床边的博古架被移开了数尺,后面赫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要药做什么?」雾山将宁秋鹤的脸转过去,低头舔走她眼角混着血的泪水,媚眼如丝,语气轻佻:「喂她几回不就得了。你这人,永远是这样,出手比动心思快,除了小鸟儿,还有谁敢往我这里跑?」
眼前一黑,几欲晕厥,再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发现,我转身就欲逃,却是双足无力,直接跪坐在地。
此时止渊已松开了雾山的唇,正要起身,冷不防被抱住了脖颈,只得再次半跪下来。
仓皇之中宁秋鹤朝那仍在亲吻中的二人望去,止渊仿佛未有所觉,雾山却张开了双眼,向她望了过来,平素如烟如水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冷意。
不过片刻,前方便传来了人声,是两名男子的对话之声,距离有点远,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但宁秋鹤却知道,那是雾山和止渊。
为什么在确定了喜欢雾山的时候,让她发现这样的事?宁秋鹤甚至说服了自己,如果白鹭永远不会回来,雾山的眼中便只有她,那么做一辈子的替身有何所谓?
她已经死过一次,即使再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想又再不明不白地死掉。可是如果要杀她的人是止渊和雾山的话,宁秋鹤却连半点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雾山,我进来了啊。」宁秋鹤最后唤了一声,便走进雾山的住处。
屏住呼吸,尽量放轻了脚步,又前行了数十米,空间廓然开朗,竟是个数十米高,占地有足球场那么大的溶洞。
宁秋鹤觉得有必要去和雾山将这个问题说清楚。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碰我?」压抑着喉间的哽咽,宁秋鹤别开脸,不觉心痛,只觉得绝望。
眼前又是血又是泪,一片模糊。劫后余生,宁秋鹤的脑中,却仍然只有他们二人亲吻的画面,以及雾山怀中的裸身少女,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