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秋鹤应了,戈月登時喜上眉梢,笑着道:「姑娘肯来真是太好了,要是请不到姑娘,回家肯定要挨老爹的训。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姑娘从中原那边过来,肯定有姓氏吧?我们一族没有姓,大家都是唤名字的。」
「我姓宁。」宁秋鹤答道。
「名字呢?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戈月接着问。
这里的人这么奔放的吗?宁秋鹤记忆中,除了祁朱,还真没有人直接问过她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却听戈月道:「啊,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名字?爹好像跟我说过,中原来的姑娘是不能随便问名字的,我们这里好久都见不上一个人类,我一时没在意就」
「嗯,没关系。」宁秋鹤本就从没介意过什么闺名闺誉的问题,对戈月印象也还好,便答:「我叫宁秋鹤。」他刚才好像说了什么见不到人类?宁秋鹤心中冷汗直冒,她怕是又招惹到什么妖怪了吧
正要细问,便见戈月伸手,往身边的巨大蛇球上用力一拍,大声道:「你们几个快起来,回家啦!」又转头对宁秋鹤道:「抱歉,我家几个妹妹修为浅,这个季节就比较贪睡,宁姑娘请稍等一下。」
正在说话间,那个蛇球开始缓缓扭动,分散开来,一共是四条硕大的蚺蛇,皆是黑色,额上一道红色细线,身上带着深灰色的花纹。最细的那条碗口粗细,有点懵懂的想往戈月身上靠,最大的那条少说水桶粗细,此刻正眼神热切地盯着宁秋鹤看,如果蛇的眼神也能用热切来形容的话。
果不其然,那大蛇看了她几眼,就开始尝试往她身上蹭,可惜实在是一点都不温柔,托盤那么大的蛇头,直接撞在她的大腿上,那力气大得宁秋鹤站都站不住,往后仰倒。
戈月连忙上前一步将宁秋鹤扶住,低声喝道:「梦月!不许无礼!」
大蛇的脑袋随即往后一缩,口吐人言,却是少女的嗓音,「戈月真凶,人家只是想跟老祖亲近一下嘛。」
「休要胡闹。」戈月扶额道:「宁姑娘不是老祖。」
梦月便是之前梦中,带头伸手进水中摸她的少女吧?
宁秋鹤伸手去触摸她匙形的脑袋,蛇鳞紧密结实,着手冰凉。梦月先是一呆,随即眯着眼睛用额头蹭她手心,问道:「你不是老祖吗?那你是谁?你喜欢梦月吗?梦月很喜欢你哦!」
这到底是蛇还是猫?
宁秋鹤抬头看着身前的男子,好奇道:「戈月也是蛇吗?」
「是的。」戈月点头道:「我们是巴蛇的后裔,所以体型比较大,遵从先祖吩咐,一直住在这深山里,对人的了解,都是从祖辈们口耳相传而来,若是冒犯了宁姑娘,请不要见怪。」
宁秋鹤忽然来了兴致,道:「戈月,你的原身也很大吗?」
「呃怎样才算大?」戈月搔搔头,犹豫道:「梦月这样的,在我们这里还算是幼年期,我的话,大约是唔这么粗左右。」说着用双手比了个莫约磨盘大小的圆。又接着道:「爹爹大约是一丈粗细,我听说,老祖的原身有两丈粗。」
一丈是两米多一点,两丈粗细,豈不是伏在地上都有五米高?
「那你们的蛋有多大?」宁秋鹤实在是好奇,这么大的蛇,生出来的蛋是不是该有水缸大小?
「我们不生蛋。」被冷落在一旁的梦月化了人形,看着约莫十六七岁少女模样,头裹白丝帕,一身浅紫色衣裙,衣襟和袖口镶着宽青边,上面绣着Jing致的银色梅花,笑眯眯地拉了宁秋鹤的手,道:「我们一族跟一般的蛇不一样,是不生蛋的哦,姨娘这两天就要生产了,宁妹妹要留下来看吗?」
宁妹妹?
算了,怎么说她也只有二十多年的记忆,在妖的眼中,二十几岁大约连幼年期都还没过吧,叫她妹妹也勉强认了。
蛇妖生孩子的场景实在让宁秋鹤好奇心高涨,可终归是女子生产,绝大多数的动物,乃至是人,都不会喜欢被不相干的人围观,便向戈月问道:「我可以留下来看吗?会不会不方便?」
「当然不会,」戈月忙应道:「宁姑娘要留下来看的话,自然欢迎之致。我们一族人丁不旺,比不得其他蛇类,所以但凡有孩子出生,只要手边没有要事,大家都会去看看热闹的。」
「是呀是呀,其他品种的蛇也会来看。」梦月牵着宁秋鹤的手,带着她往山里走,「我们妖跟人不一样,这年头人是越来越多,妖是越来越少,我们族里对上一次有孩子降生,都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喏,就是挂在戈月脖子上的娴月。」回头指了指正在把最小的蛇挂在肩上的戈月,梦月接着道:「所以有新的妖降生都是天大的喜事,来看的客人很多,爹爹都会设宴款待的。」
「我需要给孩子准备礼物吗?」宁秋鹤为难道:「我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宁姑娘不需要客气的。」戈月将小娴月往肩上搭好,就像围了个特大号的围巾,伸手往剩下的两条蛇身上轻轻拍了拍,催促她们自己走,又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