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恩典是无法拒绝的,就连被用来拒绝的语言也是祂创造的。”艾格尼丝的表情毫无变化,那双纯真的杏眼似乎能容纳一切恶意,“我只是为荣耀祂而工作,至于我本身是否被其他人接纳,并不值得高兴或难过。”
看来,阿尔方斯现在有对手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虞知涯定了定神,终于开口了:
“我是隶属于中央教团的教士,也是这辆囚车的牧人,每日为这六十人传福音,在极寒之地分送灵粮。请你下车吧,这世间还有许多角落,等待祂的旨意。”
“已然失去牧杖的牧人,还是先认清道路吧。”艾格尼丝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份恶意。
“……在场的各位都是合法夫妻,即便是在流放的途中,也是有正常需求的。”虞知涯终于点出了最本质的问题,周夕桐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神情,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男女之间欢爱,是为了带给世界更多的生机,亦是荣耀祂的工作。为人迹罕至的极寒之地带来生命的光辉,正是我应当见
证的。”艾格尼丝笑颜已久,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发烫。
虞知涯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囚车已经开动了。不论大家愿不愿意,这个不请自来的修女都要和他们一同赴死了。车上的乘客变为了偶数,但并没有解决之前的问题。顾淳和周夕桐挤在狭小的角落里,还在徒劳地研究手放在哪比较合适。
陆徵苦恼地摇晃着脑袋,看着在行李架上背靠背的俩人,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反正现在也已经是芒邑教法覆盖范围之外了,应该……
这种荒唐的想法,虞知涯当然早就想到了。他既不冷淡又不无能,只是为了事业而不得不压制欲望,沦为大龄处男。现在他不但失去了教士资格,而且马上要面临肉体毁灭了,理论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他。无论是先民们热衷的桑间野合,还是异教所留下的滥交狂欢,对他而言都不再是罪大恶极的事物了。此时此刻,虽然戴着一副恼人的镣铐,他还是有把握压制住身后的女人,把她就地正法。
问题在于,这女人那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