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G市华灯璀璨,雷煜开着车,身旁坐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那个人与他同乘而行。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正因紧张和激动而不住地颤抖着,这种麻痹感几乎是无法自控的,雷煜只觉得从指尖到手腕再到手臂和肩膀,他身体的每一块肌rou都像发了疯似的在互相碰撞收缩,每一根血管里的血ye都像快要爆裂似的逆流而上。
“你……你想……吃点……啊不是,你……你饿不饿?”雷煜语无lun次地从喉中挤出一句话,说完又后悔不迭——
凌烨也许刚下飞机就赶来会场,一路上既没好好休息,也就更加不可能好好吃饭,方才的拍卖会又折腾他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天色已晚,怎么说也该是饥肠辘辘的,而自己竟然傻乎乎地问他“饿不饿”,啊啊啊啊真是蠢死算了。
凌烨却好似没有在意,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车水马龙,若有所思地缄默一会方才淡淡道:“都可以。”
被巧妙地化解了尴尬,雷煜偷偷松下口气,可随即他脑瓜子又疼了起来——“都可以”这三个字和“都不可以”,从本质上来讲几乎没有区别,所以究竟该带他去吃什么好呢?
凌烨自小在F国长大,最爱的自然是口感清淡的法餐,可他初来G市,若是直接带他去吃法餐,未免显得太过敷衍,若是去吃中餐……
凌烨不喜甜食,而G市的菜肴恰恰大多都偏甜口,贸然接触怕是要吃不舒爽,嗯……火锅太吵,小吃太脏,最最最重要的是——吃这些既不能好好聊天,也不能拼命灌酒。
是的,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将人一举拿下,无论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
一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一边凝神静气地开始幻想些乱七八糟地色情画面,雷煜对自己唇边缓缓浮现的那个yIn邪笑容毫无自知。
“你压线了。”
清冷的嗓音穿透车内悠扬的乐曲声,突兀地钻入烧红的耳道里,瞬间搅散了雷煜那一脑子的黄色废料。
晚餐最终就选在了凌烨下榻的酒店里,是凌烨主动提出的,雷煜自然欣喜若狂,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装出一副惭愧的样子来,一叠声地说着不好不好,怠慢怠慢。
凌烨淡淡地回了声,有点累,这一下可正中雷煜下怀,他登时连装都不愿装了,一边傻呵呵地笑着,一边加深了油门,打着S转弯,飞也似的冲出了拥挤的车流,冲向了酒店。
晚餐进行得十分顺利,是雷煜意义上的那一种顺利,他如愿以偿地半哄半骗着凌烨喝下不少红酒,直到两人都微醺后才停下。
雷煜本意是要灌凌烨酒的,可这酒劝着劝着,他自己倒是先喝得多了些。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在起身的那一刻,雷煜软着手脚、步伐虚浮地故意挨在凌烨身上,脑袋也就势凑了上去,在他耳边吐着酒气。
凌烨身子僵了一僵,可也没有立即推开他,只是拿手掰正了他那颗不老实的大脑袋,对门口的侍应交代再开一间房之后,便半拖半扶地带着他走了。
雷煜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摇晃着快要翘到天上去的狗尾巴,一路上极尽磨人的功夫,半真半假地说着胡话,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也悄无声息地攀上凌烨的窄腰,见他没有特别明显的抗拒意思,便得寸进尺般大大方方地搂了上去。
凌烨架着他来到刚开的客房里,面无表情地将人摔在床上,同时拍掉了那只执着地粘在他腰间的手。
雷煜软成了一滩烂泥,闭着眼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凌烨默默地看他一眼,神色些许复杂,随后他也不说替人擦擦头脸或是脱脱衣服,只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后便准备走了。
手臂被毫无预兆地拉扯住,凌烨在抬脚的瞬间重心不稳地向后栽倒,他下意识地往旁边偏了一偏想要避开雷煜躺着的地方,却被一股大力从后包裹住带着他一齐滚落在大床上。
带着浓重酒气的身躯压了下来,凌烨被摔得蒙了,加之酒Jing对大脑也产生了一些麻痹作用,就在他晃神的那一瞬间,狡猾的雷煜已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牢牢禁锢在了身下。
凌烨暂时动弹不得,身上的重量像座小山似的,压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喷出口腔,秀丽的眉心深深拧起,凌烨下意识地将头偏过去,躲避那一道道带着浓烈酒Jing气味的吐息,同时挣出一只手来捏住雷煜侧腰使劲一掐。
雷煜吃痛地大叫,凌烨眸光深沉如渊,清冽中透出些寒意,望见他痛苦扭曲的面容时也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雷煜从不知凌烨手劲竟然如此之大,霎时间,他只觉得自己腰上的rou都快被拧下来了,可痛归痛,计划还是要完成,今天他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壮了胆子,这会都把人压在下面了,怎么说也不能轻易就让他逃掉。
心念一旦坚定,雷煜脑子里便溢出了坏水,他真假参半地做了一个更加痛苦的表情,同时哀嚎:“啊啊啊啊!!轻……轻点……轻点……疼疼疼!!”
凌烨凤目微眯,手上力道终于松开一些:“下去!”
雷煜被他呵斥得委屈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