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整做了一个噩梦。
面前的女孩面容模糊,晕着白色的柔光,脑后扎着高马尾。她双手交叠,指甲干净健康,没有涂任何东西的粉红色嘴唇一张一合。
姐姐,尹同学和我一样大,只是未成年的高二学生,她咬重未成年三字,略微停顿,即将升入高三。他原本是年级前五,近期却滑落到年级五十
视线下垂,映入自己的双手。在美甲店里做的三四百的彩色指甲忽然让她心生厌恶。她试图将它们剥下。牢牢黏附在指甲上的一层层彩胶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您懂得比我多,拜托您了。
女孩弯腰,宽大校服也掩饰不住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姿。
喉咙似乎被一团毛絮堵住,干涩的说不出话,嗯。
水泥一般黏稠的波涛从下水道涌出,世界被浓重的黑色淹没。
丑陋、恶心、痛苦撕扯着心脏。
她捂住耳朵蹲下,没入冰冷的半固体里。
昔日的美好片段破碎,反射着红光,变成亿万片残阳。
男孩的笑容逐渐落下,说出从未吐露的嫌恶话语,控诉她仗着年龄的虚长欺骗他。
这是假的。他不会这么说,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拜托您了。
她沉到肮脏的泳池底部,仰视滑过水面的年青稚嫩的躯体。水藻缠绕住四肢,长着绿毛的浮游生物环绕着她。
救救我。
快来救救我。
我们分手吧。
四面八方响起她的声音,虚无机械。
为什么?
我玩腻了。
那副躯体离开了泳池。元整张嘴,升起一连串的气泡。她要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有漠然地转身,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一步步踏向深渊。
不见到他的瞬间,她就滑向了深渊。
元整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灯。一股夜风吹进屋内,豆绿色的窗帘飘动,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她惊觉自己满身大汗,粘腻难耐。
怎么会突然梦到往事元整慢吞吞地坐直身子,双腿曲起,脑袋埋进双臂之中。都怪她们,没事干非要提起他。
心脏剧烈地无规则跳动,好一会儿才平缓。她长吁一口气,掀开薄毯,走去卫生间。
路过元齐的房间,她听到轻微的声音。根据她多年性生活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在自渎。
她全身心痛恨这破房子的隔音效果。
幸好夏天她爱赤脚,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第二天再洗澡吧。
孟冲回来了。他热情拥抱接机的元整,迫不及待地打车去酒店。
元整端详半天,憋出一句话,你黑了。
孟冲扒在她身上哼哼,天天在外面跑,当然会黑。
都是汗味。元整嫌弃地推开他,你为什么不涂防晒霜?
你都不涂我涂什么。黑的健康。孟冲浑然不在意地露出笑容,亮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元整跟风买过几款防晒霜,结果成天宅在家里,偶尔出次门又懒得涂防晒,就把防晒霜送给了经常在外奔波的孟冲。孟冲一个大男人,更是不耐烦涂,涂了还要卸,多麻烦。
到了酒店房间门口,孟冲一手揽着她的腰急切地亲吻,一手刷门卡。
门开了,他们亲的七荤八素,进去也不开灯。孟冲脚一提一踹,门砰然合上。
唔。元整使劲掰开他的脑袋,别急啊。
孟冲哀怨地说:一个月没见到你,能不急吗?我的大宝贝恨不得长你身上。
我可不稀罕。元整笑道,我去换装。她晃晃鼓鼓囊囊的拎包。
孟冲松开臂膀,快去快去。
元整穿上白衬衣,黑西裤,戴上齐刘海短发假发,对着镜子贴蓝灰色的美瞳,将睫毛刷的浓密卷翘,眉笔描出细长微挑的眉毛。
她抽出一根烟,夹在涂的车厘子红指甲油的两指指尖,悠悠地吸了一口。
丹凤眼很容易做出眼神迷离性感的感觉。
拜托你了。
裸色的嘴唇轻启,烟雾缭绕。拜托个屁,有本事自己搞定。要不是我良心大发,哪有你什么事。被人骂了到临睡才会回复的马后炮说的就是元整这种人。
整,好了吗?
好了。
镜子里的人挑眉。
女人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露出优美的脖子和锁骨,纤细的手腕与宽大的袖口对比强烈。她的对面是黑西装大背头,右耳嵌着银耳钉的男人。
元整双手拿着菜单的两边,右手两指夹着香烟,慢慢地报出菜名。
两人像是刚认识一样找话题聊天。
这时,nai昔上来了。nai昔顶端堆着nai油,放着一颗樱桃。元整先是不急不慢地用吸管搅动几圈,然后吸了一小口,目光低垂,专注地落在nai昔顶部。双颊因为吸吮的动作微微凹陷,白色的ye体上升。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