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之下,他这个架子不能不端,当下缓缓站起来抱了一下拳:“在下卧牛山朱烈,见过夫人。”
娘点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朱大首领,奴家久仰你的大名,失敬失敬!”
“哪里!”朱烈说:“应是在下久仰之至!”
“哼,咱们用不着这些客套话。”娘一双狐媚眼睛直直地逼视过去:“是你要见我,有什么赐教?”
“这!”朱烈不愧是一方之主,抬头打了个哈哈,道:“我等心存渴望,俱都想瞻仰一下夫人的盖世芳容,这也是人情之常,尚请夫人不要怪罪!”
娘媚笑道:“朱大首领太客气了,既然这样,现在奴家出来了,你们也看见了,还有什么意见?”
朱烈蛤蟆小眼一转,嘿嘿淫笑道:“这样不行,我们要看的是夫人的庐山真面目。”
“慧刀”许智也大声附和道:“对!夫人,你得把脸上的纱给摘下来,叫我们瞧瞧才行。”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叫好声,这些亡命之徒先时还有些慑于她的武功,不敢十分嚣张,现在大首领、二首领给他们开了个头,一时可就情不自禁地现出了他们的刁顽本性。
“霸刀”吴德是中州三刀里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这时自然更不会放过娘,手指着道:“老子看你这骚娘们还是自己把面纱摘下来的好,要是让我们来给你摘下来那就不大好意思了吧!”
众人又爆出了一阵笑声。
娘静静站在一旁不吭声,仿佛对眼前横加于自己的一切,毫不动心,更不曾着一些怒气。这么一来,不啻给现场一干匪类更大的鼓励,一时之间叫着嚷着,乱成一片。
吴德摇晃着身子前进了几步,淫笑道:“骚货,我看你还是把脸上的纱摘下来吧,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说罢,陡地跃身而出!他一时见色起意,鬼迷了心窍,竟然大着胆子向着娘身边偎了过去:“嘻嘻,美人,我看这件事,就由在下我来替你代劳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只手来向娘脸上摸去。
众人爆雷似的大声喝彩吴德原来是试探着出手,一看对方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心里可就笃定了下来。
再者,他这时面对佳人,近承芳泽,虽然碍于那一袭面纱未能得窥全豹,只是那种隐约的静态美感,更不禁令他色授魂销。也活该他有眼前一难,一心只想着面亲芳泽,率先领受对方如花美颜,可就没有注意到对方那双充满了凌厉杀机的眼神儿。
那时快,就在吴德一双色手,眼看着已将挨在对方面纱的一刹间,忽然间,一股尖风劈面直挥而下,吴德一惊之下,点足就退,只是哪里还来得及?在对方那只纤纤玉手之下,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那种声音,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并不陌生,就好像是屠夫挥刀砍在猪头上那种声音一般无二。娘的那只纤纤玉手,不啻就是屠者手上的刀,吴德的那颗头也无别于肉案上的那颗猪头。
一声脆响声里,吴德那颗头,倏地中分为二,随着娘那“惊鸿掌”巧妙的一式挥动之下,整个身子蓦地向后面倒仰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连身子都没有翻一下,吴德登时命丧黄泉,一阵子热热的血腥气息迅速地蔓延开来,闻之欲呕。
全场各人,目睹及此,一时俱都吓傻了,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登时就怔住了。短暂的一刹沉默之后,才听见一声沙哑的呼叫:“三弟!”
一条人影从人群里掠出来!瘸着腿,弯着腰,黑瘦高挺的身材,山羊胡须。
正是中州三刀里的老二“慧刀”许智,他平日里与吴德关系最好,此刻不啻于痛彻心扉,蓦地扑向死者尸身,一时抚尸悲恸!“而朱烈则站在原地,眼神惊恐地看着娘。
原本热闹火爆的场面,一刹间急转直下,变成了眼前的这番景界,实在是出人意料。
许智哭着嚷着霍地跃身而起,手指向道:“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一边说时,正待扑上,却被朱烈一把拉住。
“老二,忍着点儿”
娘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人?”
沈如壁趋前一步道:“回夫人的话,这就是中州三刀的“慧刀”许智,死的那个人吴德,平日里与他关系最是要好。”
“原来如此!”娘缓缓点了一下头:“这也难怪,许智,你有这种兄弟,这是你的耻辱,奴家这是代你清理了门户,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吗?”
许智那张脸一时气成了紫色,全身簌簌颤抖了一下,道:“贱人,你杀了人还要说便宜话吗?我和你拼了!”
说罢,许智怒吼一声,用力地挣开了身旁的朱烈,捡起地上的紫金刀,面露杀机,道:“好!老子这就见识见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不要小瞧了他一条腿不得劲儿,一旦动起手来,身子骨还是真够利落。眼看着他瘦削的身子蓦地向前一倒,箭矢也似地已扑向娘身前,掌中刀闪烁出一道刺目寒光,直向娘当头直劈下来。
娘冷哼一声,右手突地翻起,轻分二指,“铮”然声中,紫光流颤里,已拿住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