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影想叫停、想中场休息,想要重新找到毛线团的线头,但身体情况并不允许。
她借着酒Jing陷入浅眠,得到了片刻休憩,可这太短暂,大抵只是短短几次呼吸,她又被身体里的燥热唤醒。
又来了。
第三轮的情热犹如脱笼的猛兽,呲着獠牙朝她扑来。
池照影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双腿一软又倒了回去。
酒Jing把所有的情热反应放大到极致,二者一齐在身体里作祟,池照影怔愣了几秒,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抬手蹭了蹭眼尾,感觉到眼睑的灼热,想必很快就要难受得渗出生理泪水。
但一直瘫在这里放任情欲发酵并不是好主意,池照影撑着墙壁站起身,重新踱回客厅。
摸不清到底睡了多久,但日光依旧明艳,春风依旧和暖,一切与她昏睡之前别无二致。
也和郁离离开时一模一样。
Alpha的信息素消逝得极快,此时再感受不到分毫,池照影拧眉嗅了嗅,失落的情绪忽而升起。
紧接着就是陡然放大的委屈。
发情期让人脆弱,情绪被无限放大,好似遮天蔽日的巨石压覆在头顶,阳光尽失,空气也稀薄。
池照影肩头一垮,不顾形象地蹲下身子。
四下无人。
再无法收敛,也无须隐藏。
借由发情期里汹涌难息的生理泪水,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泣不成声。
她本想哭一场,可身体里蓄积的热连安心哭泣的权利都不给她。
泪意未歇,池照影又挣扎着爬起来,她歪扭着伏在储物柜前,拉开收纳箱的抽屉。
抑制剂就放在里面。
按照常理她本用不上抑制剂,但她总习惯于做两手准备,以防万一,这东西自然少不了。
此时终于派上用场。
池照影将包装拿在手里翻看,可她视线飘忽,包装上的文字已经有些发虚,池照影揉了揉眉心,终于看清包装上的内容。
口服剂口服剂
不够,池照影很清楚。
她重新翻找,很快找到了先前备好的注射剂。
池照影深知自己此时的状态只会愈发严重,普通的口服抑制剂怕是压不下去,她握着手里的管剂,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她从没上过手,这样顶着情热期注射抑制剂是头一回。
动作无比生疏。
针头扎破腺体皮肤时她禁不住闷哼一声,手腕一颤,手里的针剂险些掉落。
池照影稳了稳神,继续注射抑制剂。
恍惚里她忽然想起郁离遏止自己的正常体征时,每次被发情期折磨时,又是什么样的感受,什么样的情境呢?
她会用多少种类的药品,也会像这样注射药剂吗?
迷迷糊糊里,抑制剂的药ye被注射进腺体里,ye体冰凉,稍稍压下几分热。
池照影松了一口气。
她随手把抑制剂扔进垃圾桶。
其实哪有什么后遗症
不过是想要留下郁离使出的龌龊手段,只有郁离才会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尽是谎言,尽是欺骗。
尽是上不得台面的卑劣手段。
但那又怎样呢?她不在乎,走到这一步,她早就不在乎在郁离心里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爱着郁离,想继续这份爱,所以就算用尽一切方法,也要让郁离看见。
卑劣不堪,自私下作。
但至少她现在可以坦荡表明自己的感情。
等待抑制剂生效的时间并不好受。
池照影蹲坐在地砖上,足尖浸着春寒,泛出不同以往的冷白色。
她抱住膝盖,身形高挑的Omega蜷成一团,缩在电视柜前的地板上。
长发自两侧滑落,面容忽隐忽现,发丝凌乱,妆容斑驳,是千万不能暴露在人前的落魄模样。
越发燥热了。
呼吸一声叠过一声,池照影感知着自己身体里游走的情chao,勾起她心尖难以消解的渴,也化作下身不断渗淌的汁ye。
抑制剂还没起作用,自制力已经到了极限。
一直紧绷的弦忽然崩断,池照影偏了一下头,那侧的长发跟着滑落。
不行、还是不行太难过了。
她刚刚感受过Alpha的信息素,被最让她安心的气息环抱,可这所有的一切又在瞬息间剥离,只剩让她足尖紧蜷的空虚。
总是要等到失去才知晓拥有时有多可贵。
她忽然回忆起许多。
那个曾经处于情热期里的郁离。娇小柔弱的大小姐不希望给她带来压力,所以总是选择自己扛下去。
少女娇柔,却能在情欲炙烤下一声不吭。
彼时的她只知道郁离的难耐,却不知道这些亟需填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