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自己的防线居然这么脆弱。
简直是不堪一击。
后知后觉,唐绵才开始懊恼起自己的不自知,以及不自控。
一个人的夜晚总会让人冷静,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让她过滤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虽然与黎靖炜的亲吻让其私处有泛滥感觉,冰冰凉凉的粘稠感,陌生又不适。
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她逃也似地上车后,男人捡起那U盘,拿在手中摩擦了两下,再放到X3的中控台。
唐绵的视线追随着那小东西,能够看清它上面沾上了针织衫的毛须。
是她的。
她耳边传来黎靖炜俯身对自己低声说的那句你是想自己进去,还是想让我进去?
边说,男人还边轻轻拍了拍唐绵的脑袋。
大掌伸进车厢从脑勺到脖颈,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温度。
是滚烫的。
他的声音不像是责备,但是仍旧有一种奇怪感觉。
是她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严歌苓在《一个女人的史诗》曾说过: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怜爱就致命了。崇拜加上欣赏都不可怕,怕的就是前两者里再添出怜爱来。
她无力捂脸,自己刚刚面对黎靖炜时的心理变化,重新在脑海里划过。
现在回想在牧马山别墅区的道路上,自己的冲动行径实在幼稚得令人发笑。
唐绵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致命的。
自己对黎靖炜说的那种女人,怕就是那种惹是生非的蠢女人吧。
她陷入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唐绵自己就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她怎会不懂?
这种一时冲动未考虑后果的行为,可能会把自己陷入无端风险。
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很有可能给黎靖炜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但凡有一件发生,都和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想到今晚黎靖炜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他的疲惫她想分担,但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自己的心又下沉几分。
顾不得其他,已经犯下这样没有回头路的错误,唐绵只得想办法解决,去面对。
唐绵的脑子飞速运转,但是毫无头绪。
她一个人在家,卧室的舒适感让人实在呆不下去,只得到书房点上烟,一支又一支地不停,想法却是堵在胸口,舒展不出来。
思绪杂乱,在书房里打开刘女士电脑的那个深夜的恐惧,再次浮现出来。
她又走出去,来到客厅,围着这房子转圈圈。
厨房里,今天傍晚的银耳汤,还在砂锅里,没有动。
仍旧是温热的。
接近年底了,刘女士比以往更加忙碌,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两人都不常在家,自然见面不多。
对于上个礼拜失而复得的丁丁妹儿,刘女士在事发的第二天就只是问了唐绵一句哪儿找回来的?
唐绵隐瞒了黎靖炜那部分,只说捡到狗的是宠物店客人,看到消息后大晚上就把狗送过来。
那天饭后,刘女士带着丁丁妹儿出去遛弯儿。
唐绵看得出来,表面上的刘女士看起来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对于陪伴多年的人事物,总是带着不一样的感情。
再过了一天,也就是她回香港的头一天,母女两人牵着丁丁妹儿散了步回家,她到卧室简单收拾第二天的行李。
她看到了衣柜里的那件西装外套。
将那件衣服拿出来摊在床上,她站在旁边,只是盯着它发呆。
当房被敲响时,唐绵几乎下意识的,把西装塞进了衣橱里。
刚合上橱,刘女士已经推门进来。
唐绵转身转得有些急,动作局促又显得心虚,见刘女士瞥了眼衣柜,眼神带着质疑。
她故作镇定地主动解释:听说香港这两天有点冷,我准备带两件厚点的衣服。
唐绵看见自己母亲撇撇嘴,有点儿不相信,却没继续追问,眼睛一斜,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当天去第二天就回,该拿啥子直接就决定!不要一天在屋头东摸一哈,西看一哈!摸东摸西的耽误时间,可能也要误事情哈?
她当时心里一紧,想要再次解释,刘女士将话题转回来,已带着点儿关心:再说,东西带多了不嫌麻烦?
幸好,自己母亲的性格再强势也只是念了两句,还不至于随便翻看她的东西。
刘女士没忘进房间的目的:田阿姨说煮了点儿银耳汤,问你是直接喝还是加牛奶?
直接喝吧。
嗯,我马上还要去公司。你等哈自己记到,东西在砂锅头,要舀来喝哈!这两天有点儿干,还是要喝点这些东西。
唐绵点头,收下母亲的关心。
等到刘女士出去,她重新打开衣橱。
唐绵再次望向挂在两件女装中间的西装,心里一番天人交战,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