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蓝芳影皆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谢远狐也一连两日没有来照顾孩子。云蕊刻意做了参汤,带着谢咏一起去谢远狐的书房,可谢远狐一反常态,根本没有和谢咏玩一阵的心思。一等云蕊放下参汤,谢远狐就催促她带着谢咏去休息,还嘱咐说:蓝芳影走之前,你尽量待在屋里,醉溪谷的事务有我打理,不用担心。
云蕊说:那我和阿咏的事,你打算怎么告诉师兄?
谢远狐说:过段时间再说吧,现下不是提这事的时候。
云蕊道:要是这样,我还是带着孩子去外头躲一躲。
谢远狐直摇头:你在这儿,蓝芳影才放心。你要走了,她反倒有所动作,好把你和孩子当做把柄捏着,那就不妙了。
云蕊仍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谢远狐见状,吻上她的眉心,吻平了她的眉头的褶皱。这惹得云蕊痒痒,不禁笑了一下。谢远狐也笑了,他对云蕊说:有我在,你放心。
谢远狐说是这样说,可云蕊晓得,他已经心乱如麻了。只因见云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才这么安慰她。
云蕊轻轻点头,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好。有师傅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谢远狐温声说:嗯,先回房歇息吧,别出来走动了。
云蕊抱着谢咏回房,暗自思忖,看来谢玄与在谢远狐心里的地位,没有云蕊想的那么轻。也是,抚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那云蕊以谢玄与作为突破口,真是再好不过了。
怀中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云蕊欣喜地哄着孩子:不哭不哭,爹爹很快就过来看你了,不哭啊。
谢玄与带着孙青裳回来,云蕊竟是唯一一个感到高兴的人。云蕊要控制住表情,可不能叫谢远狐和蓝芳影瞧出来。
谢玄与和孙青裳并没有应期前来,他们迟了一天,正好在八月十五抵达。云蕊按谢远狐的嘱咐待在屋里照顾孩子,没有出去见谢玄与和孙青裳。
孙青裳跟着谢玄与走入醉溪谷的一间草屋里,这间草屋是谢远狐待客之用。谢远狐坐在主位,母亲蓝芳影竟也坐在他旁边。孙青裳觉得奇怪,蓝芳影到底是客,无论和谢远狐关系多亲厚,也不至于坐在上首主位。那个位置,目下该是云蕊坐的。
孙青裳想,蓝芳影抢先一步来到醉溪谷,应当是和谢远狐通过气了。
孙青裳打量了屋子,没有瞧见云蕊,也没见云蕊躲在哪里偷听。她略松口气,却又很失望。她很想见见这个叫云蕊的姑娘。
谢玄与向谢远狐低头作揖:父亲,这位就是孙青裳孙姑娘。孙青裳随着谢玄与的介绍屈膝盈礼。谢玄与接着道:儿子见蓝夫人也在,想必夫人已经将事情告知您了。
谢远狐点点头:是,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娶孙姑娘为妻。
谢玄与说:儿子这次回,是来恳求父亲允准这桩婚事的。
谢远狐说:可蓝夫人并没有同意你们的婚事。
孙青裳说:我会再求父亲的允准,现下,只望前辈能够同意。
蓝芳影慌了一瞬,她强持镇定,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但不能成亲。
孙青裳直问:为什么?母亲,你同小玄没见过几面,怎么就知道我和他不适合?
蓝芳影转头问谢玄与:云蕊呢?你忘了云蕊吗?当日你在参禅山庄一时孟浪,毁了云蕊的清白,这事儿才过去两年,你便把她忘了?
孙青裳脸色乍变,她立即转头看向谢玄与。她同谢玄与在一起时,从未问过云蕊的事,都是她私下里悄悄打听的。她拿不准谢玄与对云蕊还存了几分感情。
谢玄与仿佛被刺了一下,痛苦在他面上一闪即逝。随即,谢玄与说:她她现下是我的庶母,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小玄。谢远狐这时开口,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问我母亲是什么人,你可想见见你的生母?
蓝芳影听了,紧张地低下头去,不忍心看谢玄与和孙青裳。
谢玄与听了,自然是点了点头。
孙青裳见母亲蓝芳影有些异常,又看了看谢远狐,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看向谢远狐。
谢远狐顿了一下,终是说:你的生母就是蓝夫人。
孙青裳惊呼:这不可能!
谢玄与仍怔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蓝芳影看向孙青裳,连连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谢前辈与父亲私交甚好,若你们是这种关系,父亲怎会怎会和他孙青裳瘫坐在椅子上,她喃喃说,你们一个是父亲的朋友一个是父亲的发妻怎能怎能如此
谢玄与凝视着谢远狐,沉静地问他:除此之外,父亲还有其他的理由阻止我们吗?
谢远狐听完,知道谢玄与还芥蒂着云蕊。他先说:若非如此,我与孙孤禅是世交,他的女儿要嫁我的儿子,我没有不允准的道理。
或许是你觉得义姐名声不佳,所以编了这么荒谬的理由。谢玄与说。
蓝芳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