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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诚被张家收养了。
原来张叔叔每天也很忙,但他每天都记得问一问李思诚在学校的情况:吃不吃力呀,和同学关系处得怎么样呀
老实说,新学校真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这儿的男生女生很少有说脏话的,个子也高。当然,个子高矮并不影响什么,可还有一种李思诚表达不出来的东西他们的眼神从来不向下看,从不躲躲闪闪,走路也个个昂首挺胸的。在这里没人骂cao你妈或者鸡巴狗屎,跟亲密的朋友吐槽两句,就算顶了天了;也没人偷偷去老师漏水的办公室撒尿即便最调皮的学生好像也跟老师关系很好,而且大家都不怯于在公开场合讲话。班里有个女生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可英语课上老师让她做即兴演讲,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口语流利极了。其他同学也大都表现得出色,大家好像都习惯仿佛他们的外语就该是这个水平似的。
李思诚庆幸那节课没点到他的名字,他是上了初中才开始接触的英语。现在他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哪里比得上这些新同学呀!
他踢着路上的石子闷闷地想,张叔叔、霈霈姐和泽哥对自己这么好,把一个外人当家人对待,自己要是比人家差这么多,那多不好哇!
不过说起泽哥,他说他下个月就回法国了。
霈霈姐也上大学,一周才回来一次,好像也挺忙的。
并且霈霈姐在家的时候,泽哥准不回来,俩人跟约定好了似的绝不碰面。
李思诚有点失落地想,这是为什么呀,还不如在医院的时候呢。在医院的时候妈妈也还没
想到这儿他鼻头就开始发酸,眼前一模糊撞了个人
对不起王王研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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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研晨是自己坐了两个多小时公交才到市里的。
你你别哭啊!是迷路迷到这儿来了吗?李思诚手忙脚乱给她找纸巾:怎么了?
王研晨今天逃课了,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胃疼得难受,见到李思诚就更难受了。
才几天不见,他好像就长高了一点,也更白了;不再穿原先他们学校丑兮兮的校服,换成了那所很厉害的中学的制服;鞋子也是簇新的,整个人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没错,李思诚被一个大学教授收养了,他转学了。
他跟她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王研晨拿过纸巾擦泪。她来的时候是一股脑儿地热血上头,到这儿之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就是想来找你玩
找我玩?可是这么远,今天不上课吗?
王研晨脸红了:钱、钱老师说今天放假!
李思诚正要说什么,旁边正好走过几个学生,有男有女,穿着跟李思诚同样的校服,那是他新认识的同班同学。
呀李思诚!打头的那女生很活泼:我们去吃冰,你来不来?
李思诚看看王研晨,说:不了,明天见。
后面有个男生冲李思诚比了个手势:明天咱俩一组值日,你可别忘了或者溜了!
朝气蓬勃的学生嬉笑着走过,李思诚看看王研晨,她的校服已经很脏了,袖口也破了,但好像没人给她补。他是知道的,他没爸爸,而王研晨没有妈妈。像这些细致的事情,她那个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卖血汗的、沉默寡言父亲是无论如何都顾及不到的,更何况
李思诚心里慢慢地发酸,他把整包纸巾塞进她手里,掏出手机说:你等等,我给张叔叔打个电话。
那头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李思诚还没开口,就听见张文生的声音:小诚,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调研组在x区有个临时考察,得忙到很晚,今晚估计是回不去了。你记得把门锁好,有什么事情到小区对面派出所找陈叔叔,知道吗?
李思诚答应着,犹豫开口道:张叔,其实今天有个同学要来家里玩,她她家有点远,能在家里住一晚吗?
张文生说:那是好事啊,跟新同学多接触接触。我不能回去招待人家,你们好好玩,零钱够不够?
够的。张叔,其实她是
那头有人叫张老师,您来看看这个,张文生答应着,又跟电话里说:就先这样,思诚生活方面完全没问题,我相信你。
电话挂了。
李思诚盯了两秒手机屏幕,王研晨说:收养你的人家真好,还给你买手机了。
李思诚把手机收起来:其实是个旧的,我们走吧。
王研晨跟在他后面,李思诚放慢了步子,问:你没带书包,落下的作业怎么办?
王研晨把手缩进袖子里,缩着肩说:到学校再说吧
前两天刚下过雨,今天也一直不见晴,风一吹还是有点儿shi冷。李思诚把书包摘下来:替我拿一会儿。
王研晨接过他书包低头看,是个做工很Jing美的皮质双肩包,也是新的。她正看着,李思诚把套在校服外头的外套递过来了:穿上吧,你只穿这么点儿太少了,着凉了就更得耽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