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江年便搬来和江念一起住了。没办法,江警官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回本市不是住警局就是租房子,自己压根就没房子。
所以只好死皮赖脸的来吃妹妹的软饭,且他本人乐在其中。但还是觉得妹妹的屋子少了些烟火气,于是开始置办更多的家具和摆件。
他忙里忙外的布置,江念却老神在在的刻木头,不置一词。事实上那天他表明心意后,江念的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念念,除shi器摆在你屋子里好吗?
嗯。
江年心安理得,反正他也要睡她的屋子。
这个画你觉得放在哪里好?
江念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买了一副抽象得要命的画,色彩斑斓,看不出画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江念一向被好友周也吐槽,虽然雕刻手艺好,但上色却极其糟糕,要是让她自己来,一准只有一个颜色,对色彩十分的不敏感。
所以她对这种画作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随便你。
那就挂客厅吧。解决了画,他又开始安装各种家电,等江念认真刻好最后一笔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好像换了个屋子。
他竟然连墙壁都挂上了各种装饰品。
江念:动手能力真强啊他。
你刻完了吗?我这就开始做晚饭了。他曲起食指在新买的双开三层大冰箱上敲了敲,笑道:给你存了不少吃的,鸡鸭鱼rou蛋制品,蔬菜水果,鲜nai酸nai罐头,基本都是你爱吃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忙起来是不着家的。放久了就要过期了。
江年并不赞同,诶,那是你以前不上心,现在存着它们,你心里记挂着,就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哪怕是为了食物不过期。他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亲了她的脸颊,温声道:而且还有我呢,我的食量可比你大多了。
说得好像他很闲似的。
江念回头再看了眼客厅,看见那应该有150寸的电视机,无奈道:有必要装那么大的电视机吗?我不怎么看电视的。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慵懒道:买大点有什么不好,你也不喜欢出去玩,那咱们就在家看看电影,有的时候我还能看球赛呢。
那你在那边装个摇篮椅干嘛?你觉得我喜欢这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吗?
江念不同于别的女孩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妹妹是不喜欢坐秋千的。
但这个椅子就是他的私心了。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之后你就知道了。
江念扶额,最后指着墙壁上的相框问:干嘛把我小时候的照片也放上去。
不止有你小时候的,你现在的也有,我偷拍了不少好看的,还没洗出来,等弄好了我再挂上去。
偷、拍?
眼见妹妹抿紧了唇,满脸的无奈,他实在是忍不住笑意,掐了掐她的脸颊:是你说都随便我的嘛,好了,你再待一会儿,我去做菜。
江念只有妥协了,叹了叹气,说出自己唯一的要求:别再是鱼香rou丝了。
江年:
晚上江念洗好澡出来,看见那人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手里拿了一本书,见她过来便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曲起书本一页,做了个记号,便合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
过来啊,站在那做什么?
她沉默地走到过来,坐在另一边,只是有点不习惯。
江年搂住她的腰,一把就把她带躺在了床上,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就习惯了。
她撇开眼神,漫声应了一声。
来,试试我买的香薰,我再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江念觉得这人甚是殷勤了些。
你有事吗?
江年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会?我是觉得江法医工作太辛苦了,帮你放松一下。
她沉默着任由他把自己翻了个身,褪下衣物。
他买的香薰是果木香,她不算喜欢,但也不觉得难闻。
放松一点。他轻轻揉着她的脖颈处,手上的力道倒是恰恰好。
江念难得地觉得舒服,于是这才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时是不是太绷着了。
闭着眼静静地让他按了一会儿,真的舒缓了不少疲劳。
江年,别让我这么习惯你。 她轻声说完,就像羽毛落在雪地里,静谧无痕。
为什么不呢?江年伸出手,抚了抚妹妹的头发,然后缓缓拥住了她,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雪颈上。
让江念有一种被烫到了的错觉。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抬起头,瞳孔黑漆漆的,有一丝诡异的美丽。
我是要让你习惯有我。他承认,唇角有一抹笑,念念,平常的情侣都是这样的,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
平常的情侣。
江念仔细咀嚼过这几个字,让后略讽刺地笑了笑,我们算什么贴心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