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针,见血封喉,但针上并无标记,令人难以循针追人。而钟侍卫体内的针,并未淬毒。因此我个人认为,与其剖尸取针而徒劳无功,还是让钟侍卫可以体面些,含笑九泉吧。」
「此仇非报不可!」轩辕鸿业咬牙切齿,激动到握拳的双手腕臂都爆凸青筋。
项义夫道:「这是一定要的啦!钟勇死得好冤啊!本是出自于一片好意,没想到交友不慎,竟然反遭灭口。此人如此恶毒凶残,留之不得,咱们当然要将他揪出来帮钟勇讨个公道。敢问纪大人,如今既知死因,是否有可行的擒凶之策?」
纪不妄道:「项大人!缉拿凶手归案,自是刻不容缓,也是纪某责无旁贷之事。只是眼下案情尚不明朗,从鸿二哥提供的第一手数据,咱们也仅知凶嫌有可能是皇嗣亲卫队的一员。假设此人确实是凶手,但他既敢以灭口来保全自己,且选在内廷下手,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追查的线索,可知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老练。纪某大胆推测,昨晚钟侍卫与鸿二哥分手后,在回到营舍跟同事泡茶之前,这段时间钟侍卫肯定有去找那位透露消息的人,劝其出面自首。这条线索至关要紧,钟侍卫生前的最后行踪,有赖两位大人彻查清楚。若能掌握到明确证据,咱们便可循线将隐身在皇嗣亲卫队的那名泄密者揪出来。」他侃侃剖析案情,条理分明,言之有物。吸住众人关注,项义夫和轩辕鸿业听到频频颔首。
见他停顿下来,轩辕鸿业赶紧说:「破案要紧,纪兄弟不必顾虑什么,有事尽管吩咐。事关御前侍卫和皇嗣亲卫队,我和义夫都有责任,本该义不容辞。况且你是皇上指派前来办案的钦差大人,身负皇命,我俩理该悉听尊便,任由差遣。」
纪不妄道:「如此我便僭越了。就目前而言,咱们得深入调查,设法抽丝剥茧。然而心急吃不到好果子,咱们得沉住气,按部就班分头行事。假设此处是命案第一现场,却不见打斗痕迹,显示钟侍卫毫不提防。而凶手则是有备而来,时间多半是在丑时左右。凶手谋定而后动,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前来造访,定然会编出一套说词来取信钟侍卫。凶手虚以委蛇,伺机发难,猝然由后制住钟侍卫,迅速将银针贯进百会穴」他语气坚定,说得绘声绘影,好像有看到凶手行凶一般。
使得专注聆听的众人,不自觉地随着纪不妄的声音,各自脑中浮现相关影像。
「由此,纪某大胆分析,凶手的身量八成比钟侍卫来得高。」
分析到这里,纪不妄忽然投以项义夫深意一眼。
他立刻心领意会,抱拳说道:「多谢纪大人提示,项某会以此为重点调查。」
「项大人忒也客气了。」
纪不妄微一鞠躬,又说道:「待钟侍卫断气,凶手再将尸体放到床上,若无其事离去。此人在短时间内决定行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心志一定很坚韧。这一来一去,行踪势必极为隐密。这方面有请鸿二哥派人秘密调查,尽力即可。」
「鸿业领命!必定全力以赴。」他毫不托大,以抱拳礼欣然应诺。
「多谢二哥担待。眼下咱们都晓得,疑犯隐身于皇嗣亲卫队之中,惟不知其真实身份,未免横生枝节,今后权且以大嘴吧称之。」见众人皆会心一笑,纪不妄再对着项义夫说道:「项大人想必已经着手在进行,相关内部清查的工作?」
项义夫道:「此事我已指派管理皇嗣亲卫队的都尉,欧阳隆副官负责执行,只是恐怕查不出令人满意的成果。最主要的是,昨天出任务的弟兄每个人都有嫌疑,但也不能排除,出任务的弟兄,私底下告诉未出任务的弟兄。其中某人刚好是将消息透露给钟勇的大嘴吧。不明的是,大嘴吧逞一时之快的行为,究竟是个人的偏颇,或者其背后另有人指使,项某一点头绪都无。尽管平日已经三申五令,强调保密的重要性,却杜绝不了隐患,甚至闹出人命,项某深感惭愧」
「义夫!」轩辕鸿业打岔道:「你难卸督导不周之责,我能没事吗?皇上虽未降罪,但咱俩现在都是待罪之身,得设法将功赎罪,没时间自责啦。纪兄弟还有要事待办,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时间宝贵,你有什么问题或看法,赶紧提出来。」
「我失态了,抱歉!」
项义夫即刻收拾心情,一脸凛然地道:「我要强调的是,眼下全体亲卫队成员都难脱嫌疑,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清查工作窒碍难行,非得有适当的方法不可。可项某愚钝,即便想了一早上,仍无可行对策,还望纪大人提供点子。」
「这事的确不好办,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纪某建议反向操作,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首先,大嘴吧是否受人指使,项大人不用在意,只管按照正常程序清查,一切作息也照常。如果此法有用的话,纪某预估,最快三日内必可见效。」
纪不妄话中藏玄机,也不管项义夫被他卖出去的葫芦搞到很惊讶,眼巴巴希望得知关窍。他转头对着轩辕鸿业,断然说:「相反的是,鸿二哥这边得上紧发条,通告全体,言明为了避免通风报讯,洗除杀害钟勇之嫌疑,从此刻开始,营舍管制三天,除了出勤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