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趕緊把小斗子招過來。孰知,這小滑頭竟然一反常態,跟奴婢賣起乖,加碼到二十白銀都不心動,只說今日不同以往,走露風聲恐會掉腦袋。奴婢實在無計可施,想到此事定然關係重大,奴婢一咬牙,掏出一個金元寶,迅速塞入小斗子的懷兜裡。他這才肯開口。」游嬤嬤急聲快語,劈哩叭啦講了一長串,不得不停下來歇口氣。
東方如意立刻說:「瞧妳講到額頭冒汗,這樣好了,我問妳答,比較省事些。」
「多謝主子體恤!」游嬤嬤行禮道謝。
東方如意道:「那名揹劍少年,與紀不妄有何干係?」
游嬤嬤道:「此子名叫小方,來歷不明,本是『京城四大名補』的一名車夫,每天按時送紀不妄上班,以及負責遞送客戶訂購的食物,只是個不惹人注目的小伙子。孰知,小方昨夜不知為何走大運,蒙受皇恩,親賜從七品侍衛呢!」
「什麼?」東方如意兩眼瞪大大,「此事必有內情,需派人詳查。另外,妳說皇上冊封紀不妄為便衣欽差,不必上早朝,還享有先斬後奏的特權。如此荒唐之舉,滿朝文武即便沒人敢阻止,難道我爹會眼睜睜,任由皇上胡鬧嗎?」
游嬤嬤道:「相爺乃國之棟樑,肩負當仁不讓之重責,尤其在這種緊要關頭,豈會坐視不理。據小斗子透露,紀不妄領旨謝恩,相爺第一個跳出去,義正辭嚴勸阻皇上切莫兒戲。可恨的是,慶王橫加干預,倒打一耙,提到什麼陰陽雙煞」
「這又是什麼意思?」皇太后一臉不悅,「小青!妳又不是剛進宮的小丫頭片子,聽到一些與咱們有關,但內情不明之事,得趕緊派人查明清楚,再來報告。如此語焉不詳,只會招我頭痛病又犯。」她一邊重話數落,一邊揉著太陽穴。
游嬤嬤趕緊跪下去:「奴婢知錯,請娘娘切勿動氣,保重鳳體為要。」
東方如意道:「得了。給妳這一跪,我更加頭痛,起來繼續把事情說完整。」
「謝娘娘!」游嬤嬤起身說道:「事情最後演變成,紀不妄接受文武百官的挑戰。於是聞人老將軍第一個跳出去,說要跟紀不妄比拳頭。孰知,紀不妄竟然說要讓他打三拳。結果,老將軍真的卯足勁往紀不妄的胸口打去認輸了。」
「什麼?」皇太后猛地挺直腰,不敢置信地說:「我沒聽錯吧,挨打的人贏了?」
--事實上,當聞人望一拳擊出去之後,砰的一聲,只見紀不妄面帶笑意,身子震了震,腳下並未移動分毫。而聞人望則滿臉漲紅,瞠目結舌望著自己的拳頭,明明只是陷在紀不妄肌肉微凹的胸口上,偏偏黏緊緊的仿似生根般撼之不動--
游嬤嬤道:「小斗子是這麼說的,若非事實,諒他給天借膽,也不敢污辱聞人老將軍的威望。然後杉河剛今天倒是挺帶種,第二個上去挑戰。只是都還沒出手,就被紀不妄一語道破,他練的是硬氣功,需得氣自丹田吐,力注掌心的鐵沙掌。」
「杉河剛雖然經常出紕漏,可我倒是聽相爺提起過,說他並非繡花枕頭,武功足以名列高手之林。劍術相當了得之外,杉河剛浸淫數十年的鐵沙掌,專破內家氣功。他既敢上前挑戰,擺明要做給皇上看。這下子,紀不妄吃到苦頭了吧?」
東方如意面帶笑意,語氣輕鬆,說得仿佛看見杉河剛大獲全勝的顯擺樣。
孰知,游嬤嬤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很惋惜地說:「娘娘!奴婢根本不曉得,最後結果是怎樣。因為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小斗子恰好被奴婢招到面前來呢。」
東方如意道:「既然如此,妳多帶幾個金元寶,快去將事情問個一清二楚來!」
「奴婢遵命!」游嬤嬤躬身行禮,領命而去。
她懷裡揣著好幾個金元寶,為求儘快完成使命,火急火燎地走出慈寧宮大門,向左轉通過永康左門,再向右轉面朝南方,卯足勁趕往金鑾殿。走不到一箭之地,只見丞相東方碩,邁著大步迎面而來。
游嬤嬤先怔後喜,加快腳步迎上去,「奴婢見過相爺。」
「嗯。」東方碩停下來,臉色鐵青,沉聲道:「瞧妳行色匆匆,可惜遲了。」
游嬤嬤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已往返一回,今日殿上之事尚缺後半段。」
東方碩道:「這部份不用妳操心,倒是紀不妄奉旨調查吸血蛾命案,已先行離去。這會兒人多半由藍公公領著,前去勘查蔡太妃陳屍之處,妳快趕過去打探吧!」
「多謝相爺提點,奴婢告退!」游嬤嬤深深一福,向後轉,拔腿疾行而去--
時間倒退三刻鐘,場景拉回到金鑾殿上。
話說杉河剛挺身挑戰,言明三掌定勝負,紀不妄欣然應諾。
於是在眾朝臣的注目下,杉河剛當著皇帝的面前,有意炫技,揚眉吐氣一番。
他功貫右臂,手掌蓄滿八成內力,朝著紀不妄擊出第一掌--
杉河剛蓄勢而發,信心滿滿,認為自己的鐵沙掌專破內家氣功,絕對穩操勝卷。
紀不妄氣定神閑,左手仍舊持著淵泉寶劍負後,抬起右掌迎向剛勁峻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