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游嬷嬷脸上露出歉疚的表情,很惋惜地说:「娘娘!奴婢根本不晓得,最后结果是怎样。因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斗子恰好被奴婢招到面前来呢。」
轩辕鸿志很开心鼓掌,很兴奋地说:「纪爱卿的体格,明显不如杉统领魁梧,不承想,看似柔弱无力的一掌,迎上刚强劲急的铁沙掌,力道竟然技高一筹,端的是出人意想。如此厉害的内家气功,含而不露,澎湃而起,朕今日大开眼界了!」
「先前眼線火急來報,說皇上在上早朝,藍公公領著程侍郎的小特助,候在金鑾殿外等著覲見。奴婢一聽,立馬聯想到,那日宮門遭人惡意潑糞,皇上派來查看的人,正是這個名叫紀不妄的後生。如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特助,竟然蒙受聖恩召見,且地點又選在金鑾殿,滿朝文武齊聚的朝會上,事情顯得越發不尋常。奴婢實在不放心,即刻前往一探。果不其然,紀不妄已經進殿了,殿外只見藍公公和兩名小徒弟,以及一名少年,大剌剌背負長劍呢。奴婢大吃一
时间倒退三刻钟,场景拉回到金銮殿上。
游嬷嬷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已往返一回,今日殿上之事尚缺后半段。」
「杉河刚虽然经常出纰漏,可我倒是听相爷提起过,说他并非绣花枕头,武功足以名列高手之林。剑术相当了得之外,杉河刚浸淫数十年的铁沙掌,专破内家气功。他既敢上前挑战,摆明要做给皇上看。这下子,纪不妄吃到苦头了吧?」
于是在众朝臣的注目下,杉河刚当着皇帝的面前,有意炫技,扬眉吐气一番。
她看也不看,只管瞪視著游嬤嬤,很驚訝地問道:「小青!此事當真?」
没错,情况跟一般人互相击掌雷同,只闻声响,没有交接出激荡四溢的气劲。杉河刚的铁沙掌,很多御林军都见识过,他击到坚硬的磗墙上就像在拍打豆腐似的。如今拍到纪不妄的手掌上,杉河刚具备穿墙裂石的铁沙掌,却没出现预期中的神效。他以为十拿九稳,专破内家气功的铁沙掌,忽然发挥不出摧枯拉朽的破坏力。感觉好像击到一团棉絮,足可劈石凿洞的强大掌力,仿如泥牛入海。剎那间,杉河刚心下一惊,却见纪不妄一脸淡定,手臂微动,掌心猝然涌出一股强大无俦的气劲。杉河刚脸色大变,急忙提足十成功力运集于手掌上阻挡其势,可是招架不住,蹬!蹬!蹬!蹬!蹬!
她怀里揣着好几个金元宝,为求尽快完成使命,火急火燎地走出慈宁宫大门,向左转通过永康左门,再向右转面朝南方,卯足劲赶往金銮殿。走不到一箭之地,只见丞相东方硕,迈着大步迎面而来。
游嬷嬷先怔後喜,加快脚步迎上去,「奴婢见过相爷。」
田吐,力注掌心的铁沙掌。」
啪啪啪啪啪!
东方如意道:「既然如此,妳多带几个金元宝,快去将事情问个一清二楚来!」
话说杉河刚挺身挑战,言明三掌定胜负,纪不妄欣然应诺。
皇太后甫端到手上的茶盅,猝然摔碎一地的狼籍。
東方如意的眼裡迅速湧上一層水霧,眼光呈現放空的樣子,微啟的朱唇顫顫抖地說:「淵泉乃是先帝御用的寶劍,珍視無比本宮想摸都摸不著,皇上就這麼輕率,隨便賜給一個毫無建樹,乳臭未乾的小子。」她失望透頂,痛心到極點。
「罷了。」皇太后一整臉色,力持鎮定吩咐游嬤嬤,從頭仔細說清楚來。
东方如意面带笑意,语气轻松,说得仿佛看见杉河刚大获全胜的显摆样。
游嬤嬤道:「奴婢也是不敢相信,可此事已是板上釘釘,毫無轉圜餘地呀!」
他功贯右臂,手掌蓄满八成内力,朝着纪不妄击出第一掌--
「嗯。」东方硕停下来,脸色铁青,沉声道:「瞧妳行色匆匆,可惜迟了。」
轩辕鸿志两眼炯炯有神,饶富趣味地站在纪不妄身后观战。他离得最近,所以比众朝臣都要听得更加清楚。剎那间,他心儿猛地蹦了一下,只有一个念想:「这声音听起来尽管很响亮,但跟常人互相击掌,也没啥两样啊?」
双掌交接,啪的一声!
「奴婢遵命!」游嬷嬷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东方硕道:「这部份不用妳操心,倒是纪不妄奉旨调查吸血蛾命案,已先行离去。这会儿人多半由蓝公公领着,前去勘查蔡太妃陈尸之处,妳快赶过去打探吧!」
「多谢相爷提点,奴婢告退!」游嬷嬷深深一福,向后转,拔腿疾行而去--
皇帝都充当评审讲评了,杉河刚当然不敢逞强,硬要自讨无趣,比完余下二掌。
「娘娘!您定定神呀,先把事情弄清楚,好謀思對策呀!」高嬤嬤關切提醒。
杉河刚一脸涨红,身体摇晃、脚步踉跄,好像醉酒似的向后退出五大步。
哐啷一聲!
纪不妄气定神闲,左手仍旧持着渊泉宝剑负后,抬起右掌迎向刚劲峻急的掌势。
杉河刚蓄势而发,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的铁沙掌专破内家气功,绝对稳操胜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