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其所能的追風逐電,疾若翅翎。
阿椪緊追在後,儘管無法將起腳晚的間距拉近一些,但距離也沒被甩得更遠。
換句話說,兩人的速度,旗鼓相當。
跑了約莫三百多公尺,軒轅靜璿直視的眼光看見前方的馬路上,歪七橫八躺著數輛翻倒的馬車,將南下的馬車阻擋成一條長長的車陣,路邊聚攏著許多看熱鬧的群眾,她的耳朵也聽見一種充滿冷肅的娃娃音,正在向陰陽雙煞宣達三個條件。
軒轅靜璿抬頭看去,見屋頂上傲立著一名白髮飄飛的黑衣人,腳下不由頓住。
阿椪適時趕到。「公主!那不是傳聞中的『金鵰令主』嗎?怎會說出這種話?」
「真是吾聞聞名不如見面,小人未見禮教,何足責哉,好個沐嘯天!」軒轅靜璿咬牙切齒地說著,目不轉瞬望著高高在上的沐嘯天。她一臉義憤填膺,雙手握著拳頭毅然說:「不行!田大姐和紀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說畢,軒轅靜璿拔足向前衝,一邊奔跑一邊揚手大叫:「我反對!我反對!我舉雙手雙腳反對!」她風馳電掣地衝到小嫣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很熱切地說:「小嫣!妳放心,我會替妳做主。別人怕他,不敢得罪沐嘯天,我就是不信邪!」
「來者漆公子是吧?」沐嘯天先發制人,聲音劃空而落。
軒轅靜璿抬頭看不到人,只能對著空氣說道:「沒錯!本姑本姑妙蛙是我的外號,漆公子是也!」她急中生智,臨時改口拿『龍歸鳳巢』的女主角的外號來套用,「沐嘯天!你職掌天龍司,執法怎能大小眼,任由惡徒將田掌櫃帶走?」
沐嘯天道:「漆公子路見不平,勇氣感人。那依漆公子之意,陰陽雙煞最好連同員外車夫一併帶走,免得殃及更多無辜路人,皆大歡喜囉!」這話層次分明,先誇獎一下,話鋒一轉,胡扯瞎扯,憑空抓藥,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來任意誣陷。
軒轅靜璿聽了,彤雲飛染雙腮,激動嚷道:「這哪是我的意思,你少血口噴人。沐嘯天!我再慎重其事說一遍,你不敢下來當面對質,那就張大耳朵仔細聽好來,哎唷~」她突然跳起來,接著彎腰低頭伸手揉小腿,小嫣等人滿頭霧水之際。
阿椪從地上拾起一物,很開心說:「公子!我撿到開口笑誒,一點都不髒喔!」
說著,她把開口笑放進嘴裡,眼歪嘴斜地咬將起來。
眾人無不看到傻眼,只有小方心裡有數,竊笑不已。
陽天星只見沈放等一堆人聚在一起,突然跑來一個小饅頭書生,橫加干涉。
他擔心夜長夢多,連忙發話:「沐令主!不知你的話可還算數?」
「當然!」沐嘯天說得很篤定。
雖然只是短短兩個字,卻媲美催命符。
軒轅靜璿聽到火氣瞬間漲滿心頭,就快從怒瞪的雙眼噴出去,實在不吐不快。不料,她都還來不及放炮,嘴吧就被小嫣由後摀住,耳語道:「公主!您對家母的關切,小嫣沒齒難忘。但請公主切莫衝動,紀哥哥已經來到現場了,只是擔心刺激到陰陽雙煞,造成更多無謂的傷亡,所以不便出面。但紀哥哥有指示,要我們別著急,說金鵰令主自有主張,我娘不會有事的。」軒轅靜璿聽了,忙著用眼睛搜尋。可是她也沒見過紀不妄,根本不曉得哪個人是他。
那麼,紀不妄又在哪裡呢?此乃後話,暫且不表。話說陽天星急欲為自己和愛人爭取生路,深恐橫生變數,他當然要打鐵趁熱,催促道:「那還等什麼。沐令主!咱們都是漢子,何況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誰也丟不起顏面,快來交易吧!」
沐嘯天道:「陰陽雙煞不必心急,你們今天還死不了,除非」
「除非什麼?」陰無垢沉不住氣搶先問道,並且把車伕拉起身擋在身前。
沐嘯天道:「本座答應放你們走,給你們一線生機,爭取活命的機會。你們有三天時間慢慢籌謀詭計。但是,本座醜話說在先,在期約內,第一、你們得善待人質,否則約定自動失效。第二、你們若是心生畏怯,欲離城出逃,殺無赦!」
「哈哈哈」陽天星縱聲大笑,「承蒙令主高估,陰陽雙煞受寵若驚。第一、我們弄不到新的身份證。第二、我們毫無把握瞞得過天龍司的眼線。第三、我們沒有特殊門路。所以我們想出城也無門,很樂意接下這份挑戰,鬥一鬥紀不妄的能耐!」
沐嘯天道:「爾等有此覺悟最好,代表陰陽雙煞並非陰陽雙傻。可惜啊!陰陽雙煞還是不夠聰明,京城有上百萬人口,你們偏要去捋虎鬚。何況都已經受過一次教訓,爾等仍然執迷不悔。本座敢斷言,這一回的下場,不會只是老鼠夾侍候!」
奇恥大辱又被當眾提起,陰無垢怒從心頭起,揚眉咆哮:「我聽你在放屁!」
她口不擇言倒讓陽天星暗吃一驚,就怕觸怒了沐嘯天。
他依舊一派淡定,負後右手一舉,輕拂額前髮絲,「眾所皆知之事,毫無驚喜可言,汝何需惱羞成怒,哈!」倏然曲指連彈,只聞咻~咻~破空聲勁射而出,朝著陰陽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