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瞠目以對,實在不敢置信,憑他目前的實力撂得倒像陳寂這般段數的高手。
卻見無數人馬持著火把或燈籠,分從各處朝著藏書閣直奔而來。
嘀咕間,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抓出一把開口笑放到紀不妄的手掌裡。
志力,誰先露出破綻,很容易全盤皆輸!
紅姬是高手,很快發現到自己犯了兵家大忌,想放手一搏,可惜為時已晚。
「巴蓋壓肉!」陳寂被風捲殘雲的快刀逼到手忙腳亂,先機盡失,節節敗退。
小方說:「快是很快啦,可是這個使神風刀法的大面神,更快更狠。」
紅姬不由擔心沈放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她想速離的心意遲疑了。
使得那些人的身體都突然定住,姿勢大同小異,個個都呈現往前跑的樣子。
「叔!」小方低聲道:「這個白臉女人挺厲害誒,使的是倭寇刀法呴?」
「有道是人多好辦事。所以,與其咱們大海撈針,不如找人幫忙。」說著,紀不妄拉著小方一起起身。他雙目如電定定凝視著庭院中激戰不休的兩人,驀然揚手一甩。短箭脫手疾射而去,紀不妄看也不看,牽住小方的手轉身飛縱而去。但見他單足在對面的樹梢上輕輕一點,身體又騰空而起,完全不怕曝露形蹤。因為紀不妄毫不保留,全力使出「凌空蹁躚」身法,每一飛縱都是十幾丈,飛得遠只是其次,飛得快才驚人。兩條身影凌空飛越,乍起乍落,快如流星、幻如鬼魅。
紀不妄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不是隨身攜帶開口笑【開心果】,抓一把給我。」
然後,紀不妄從袖子裡掏出一支烏沉沉的短箭。
小方有點訝異,「有沒搞錯。叔!你心情這麼好喔,突然想吃開口笑。」
他用兩根指頭拈起一粒,覷準目標,食指屈指一彈!咻的~那粒開口笑應指飛射而去,有如彈丸疾飛。隨即咻咻聲連響,只見開口笑一粒粒電射急飛。飛到庭院中沒有一粒落空,每一粒都射中目標,一個一個快速奔跑之人身上的穴道!
同一時間,紀不妄與小方藉由樹蔭隱身,雙雙伏在左邊耳房的屋頂上觀戰。
他驚喜之餘,進一步確認道:「叔,你沒尋我開心吧,這麼簡單我當真辦得到?」
還有那名灰衣老漢和那位黑衣老嫗,也一起趕來看戲,藏身在屋頂另一頭。
「師妹!快撤!」沈放從天而降,霹靂刀鋒夾帶雷霆之勢衝破陳寂的攻勢。
他們是丞相府裡第一批趕到藏書閣,欲向前衝去支援抓拿刺客的急行軍。不料半路被偷襲,每個人都只感身體猛地一麻,莫明變成雕像一般。接下來是那十二名在場邊掠陣的武師,都還沒上場展身手,忽然間一個接一個,通通動彈不得。
「硬碰硬行不通,就得變個方式,不攖其鋒,削其銳氣,出其不意直搗龍門。」
「叔!這支箭可以射穿車廂,是今晚偷襲你的兇器。你不是說如此罕見的箭,肯定是特別打造的,要以箭追人,現在拿出來要幹嘛?」小方很好奇地問道。
紀不妄道:「記得你師公曾提過,倭國刀法分為好幾種流派,均以快為主。」
因為陳寂出刀如電,攻勢一波接一波,絕不容敵人有還手的餘地。
紀不妄道:「事實上,你的劍使得不比白臉女的長刀慢,你只是缺少實戰的經驗。遇上這種對手,你得強化心理素質,只管壯膽放手一搏,一面用快劍牽制住長刀,一面伺機欺身而上,左手亦虛亦實,假攻面門,實取她左脇露出來的空門。」
紀不妄很堅定說:「相信我,你准行的。只不過知易行難,有如火中取栗。首先你得對自己有充份的信心,以堅定的意志力貫徹行動力,眼睛不能洩露心中所圖,長劍以快制快,左手蓄勢待發,尋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行聲東擊西。」
形勢危急萬分,紅姬左支右拙,衣衫已被劃破多處,非死即傷是遲早的事。
「如果我沒弄錯意思,就是說以快補拙,以虛欺敵,彌補內力上的差距?」
「換成叔的話,三招都嫌多了。哪天我要是達到叔的一半實力,半夜肯定都會睡到笑醒。」小方說得很認真,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紀不妄。他當作不知道,故意嘀咕:「其實我很懷疑,這個大面神可能是我早該認識的人,『火爆浪子』沈放。」
小方的興趣立刻被轉移,「這個名號我好像有聽過,為何說是你早該認識?」
紅姬周身壓力驟失,不待圍觀武師殺上來,她猛提一口真氣,湧身飛上屋頂。
紅姬一落入守勢,面臨縱橫捭闔的長刀如閃電般一刀刀襲至,只有招架的份。
「看樣子大面神很內行,一上場就近身黏緊緊,逼得白面女施不開手腳。叔!如果換作是我,如何應對方為上策?」小方趁機討教取勝之道。
紀不妄道:「兩人武功相差不多,大面神贏在霸氣與略勝半疇的速度上。但戒刀比長刀短很多,若讓白臉女將長刀拉開距離,展開快攻,大面神就很難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