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著嬌脆的聲音,一名紅衣少女開門而入。但見她烏黑的秀髮盤擰回心髻,螓首蛾眉,豐姿冶麗,聘聘婷婷行至案前,躬身道:「師父!有何吩咐?」
言猶未完,見一黑衣漢子開門進來,白陽真人改口道:「沈放!你來得正好。」
「多謝提醒,我心裡得想著那事兒。」話落,軒轅至善閉上兩眼,伸手抓住竹籤攪弄兩下,再從中抽出一支。他拿至眼前一看,發現抽到一支「困」字籤,眉頭不由一皺,神情凝重地將竹籤擺到白陽真人面前,說:「有請真人開釋。」
「正是!」軒轅至善道:「不敢有勞真人卜卦,弟子想抽籤一試,可否?」
「混帳!」白陽真人怒目揚眉,「要你去找舊愛,低頭認錯,有那麼難嗎?」
紅姬道:「大師兄並未外出,方才我有看見,他在園中散步呢。」
白陽真人道:「當初把你召來京城,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你沒忘了吧?」
白陽真人道:「測字最忌諱鑽牛角尖,直接了當,一目了然也!」
沈放道:「認錯不難,只是我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利用她的感情,一錯再錯。」
「王爺要問的,是廣寒宮那兩名侍女的下落吧?」白陽真人一付胸有成竹。
軒轅至善兩眼一亮,忽有所悟,說:「木被四方圍住,我得往樹林找?」
「啍!」沈放嗤之以鼻,很不服氣地說:「師父儘管長他人志氣,我偏不信。」
白陽真人道:「我已經答應,你可以光明正大娶她,何來利用感情之說?」
白陽真人說:「貨脫不了手,咱們就來瞧瞧,老狐狸會不會主動降價求售。」
白陽真人低頭一看,說:「好個上上籤啊!」
軒轅至善心下一突,問道:「怎個好法?」
白陽真人道:「你要是殺得了紀不妄,為師也不必找『伏羲秘冊』啦!」
待軒轅至善離開之後,白陽真人對著房門方向,提聲喚道:「紅姬!進來!」
「殺了,永除後患不就得了。」沈放說得很乾脆,口氣透股森冷的殺意。
白陽真人道:「放兒!師父何嘗不希望,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可事實告訴我,要殺紀不妄,光有自信是不夠的。第一、半年前那名使出御劍術,驚鴻一現,驚動萬教的神秘人,萬一要是紀不妄的話,你有自信殺得了嗎?第二、那則被捕鼠器夾昏的笑話,你也親眼看到,那兩名去行刺紀不妄的刺客,乃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陰陽雙煞』,身手均屬一流,為何一夜之間,會變得如此不堪?第三、今晚為師大膽設了一個局,一方面派人埋伏在紀不妄必經之途,另一方面讓紅姬隱身一旁,伺機
白陽真人趺坐不動,抬頭問道:「沈放呢?整天不見人影,究竟在忙什麼?」
善豁然開悟,臉上陰霾一掃而空。
白陽真人冷笑,「妳不必幫他掩飾,他有那麼好的心情,怕不早就喝到」
「合該如此。抽籤問卜由當事人親自動手,向來準確性更高。」說著,白陽真人從桌下拿出一個筆筒,筒裡插著數十支竹籤,每支朝上的籤頭處都雕刻一個字。白陽真人將筆筒擺到慶王面前,肅手道:「王爺請!別忘了,心想事方成喔。」
白陽真人道:「你的自信,向來是為師最欣賞的優點。只不過,江湖中從來不缺少,因奇蹟而身懷高強內力的年輕後輩。依為師近一年來的觀察,紀不妄的內力,絕對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而已,怕是你料想不到的境界,再練十年都追不上。」
沈放道:「武功的根基在於內力,紀不妄才多大年紀,斷不是我的對手。」
「當年被我傷得那麼重,現在她不會答應的。」沈放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白陽真人捋鬚笑道:「王爺開竅了,可喜可賀。」
沈放眼神一黯,遲疑片刻,一臉堅決地說:「那件事,弟子做不來!」
「弟子見過師父!」沈放無精打采的行個禮,「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慶王笑道:「多虧真人神機妙算,弟子今晚總算睡得著覺了。現另有一事」
他坐不住了,立刻長身而起,對著白陽真人拱手行個禮,轉身便走。
白陽真人忍著滿腹火氣,和緩地說:「放兒!你好好仔細審視一下眼前的形勢,皇上今天已經出手了,肯定也注意到,紀不妄的價值絕對不止是元雷的師弟而已。不提武功,光是紀不妄的應變能力和機智,沉穩冷靜,絕非一般同齡之人能相提並論。從元雷現身相挺以來,你可知京城有多少股勢力、多少雙眼睛都在觀察紀不妄?因為大家都發現了,紀不妄絕非池中物。咱們需要他的助力,端視你是否攏絡得成。反之,若讓別人捷足先登,到時紀不妄必成咱們前進的阻力。」
軒轅至善道:「明天便是查辦吸血蛾命案的期限日,可案情毫無頭緒。時間又所剩不多,今夜是關鍵。這困字是最後希望,但願能順利找到那兩名宮女,我對皇上至少有個交代。事不宜遲,我得利用今晚搜索樹林,得趕緊召集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