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虹一聽,噗哧笑出來,「妄兒啊妄兒!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姑姑從小照顧你,與你相依為命至今,姑姑雖然不想被你當老娘看待,但你也不能因為思親過度,半路認娘吧?但話說回來,有『銀鵰令主』這種娘,好像也挺不賴的」
紀不妄道:「四喜哥既然是被東方碩給抓走,當然得從他家裡找起。」
只见一名气宇不凡,身着官服的年轻人,迎面而来--
两人一照面,纪不妄一眼认出,对方乃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庆王。
「當真?」紀虹頗為驚訝。
自从到刑部当差以来,纪不妄的作息很规律。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庆王和宰相的密谈,最后不欢而散。
「話雖如此,但是那位帶領天龍武士暗中保護我的人,姑姑只怕猜不到。」
「這就難說了。」紀虹無法下結論。「咱們得另求他助,找道上的人打聽。」
紀不妄笑道:「這根本就不必掐指卜卦,用屁股想也知道。」
「甭急,待本仙姑掐指一算,猜上一猜。」見她躍躍欲試,紀不妄微笑以待。
聞言,紀虹沒被嚇著,很篤定地說:「你完好無損,遭殃的當然是刺客!」
不顧身跳進去。而咱們該關注的重點,是春桃姐和四喜哥的身世,有番好琢磨嘍。倒是眼下當務之急,得把四喜哥救出來。」
因此,纪不妄佯作不识,谦让到一旁。
早上上班时乘坐自家马车、晚上下班时乘坐驿马车,直接来店里。
紀不妄道:「姑姑莫擔心,大並不可怕,任他丞相府庭院深深深幾許,我多跑幾趟,遲早也能把整座府邸翻個底朝天。可我心裡沒把握的是,四喜哥如今不知變成什麼模樣,萬一我要是認不出來,那豈止是白費功夫,還得被妳笑話嘍。」
紀虹沒有開玩笑,說的是事實。紀不妄聽到很無奈地露出苦笑,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眼裡流轉古靈精怪的慧黠笑意,故作神秘地說:「姑姑!告訴妳一件新鮮事兒,先前我從刑部回來時,驛馬車行至半途,遇上刺客伏擊誒!」
紀虹道:「從以前到現在,你五官上的輪廓,在我眼裡始終維持一個樣。由此看來,無論四喜如今長成什麼樣,我想他原本的樣貌,應該不會走樣。倒是春桃,現在不知怎麼樣了。人同樣被嫂嫂點住穴道、放到床上,東方碩為何沒發現?」
「有一種可能。」紀不妄道:「春桃同樣落入東方碩手裡,而且春桃正是丞相府當年被盜走的女嬰。東方碩失而復得,只是基於某種謀略,認為沒必要告訴慶王。對了!姑姑!東方碩指控我爹我娘乃是鴛鴦大盜,道上當真有這號人物?」
紀虹輕笑一聲,說:「丞相府比咱們的店,佔地多了十幾倍,有你好找。」
紀虹裝模作樣地掐指卜算,很有自信地說:「你看見天龍司的武士,對吧?」
類似這樣的玩笑話,是這對姑侄的日常,談正事不忘互相消遣一番。
反观,自从得知『京城四大名补』的老板
「嘿!猜對的人是我,怎拿蹺的人變成你!」說著,紀虹掀開窗簾,往外查看幾眼,轉過頭來又說道:「咱們因禍得福,全拜清晨那場大火,驚動皇上,一出手就是兩塊匾額。這下子那些擅長體察上意的人,不好意思繼續袖手旁觀嘍!」
轩辕至善先行离开。他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下,刚从店里走出来。
紀虹說:「若是刺客聯盟那些三腳貓,天龍司用不著小題大作吧。」
紀不妄道:「馬車行進中,我忽然聽到破空聲飛射而來,左右兩面夾擊。我研判是弩箭,當機立斷,飛身貼到廂壁上。只見數支弩箭穿透車廂射進來,聽見車伕驚慌大叫,緊急勒馬停下來。然後慘叫聲此起彼落,我跳下去掀開窗簾一看。」
紀不妄道:「我爹確實開店營生,買賣古董,三天兩頭不見影,現在想來」
等到打烊以后,他和纪虹再乘坐自家马车,结伴回到住处--
「是啊!你爹本來就很專制霸道,他做的事連你娘都不敢過問,害苦了咱們。」
紀虹道:「人不知被藏在哪裡,你打算從何處著手?」
紀虹聽出興趣來了,「既然有如此離奇之事,你別吊胃口,詳細說來聽聽。」
紀不妄道:「那人臉上戴銀色面具,身穿飛鵰裝,胸前繡銀色圖飾,自然是『銀鵰令主』華明初不假。此人站在屋脊上,一言不發,靜靜目送我離去。從身形上來看,百分百是女子。而且我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覺得她是我娘誒?」
紀不妄道:「究竟是何方人馬,我一無所知。一來、刺客都被殺光了。二來、屍體都被運走了,我即便想查看也無處著手。唯一可確定的,是天降奇兵的領頭者。不承想『銀鵰令主』會親自出馬,一名巾幗不讓鬚眉,身手不凡的女俠。」
紀不妄道:「重點是,我根本沒出手,但刺客卻死得一個都不剩。」
只不过,王爷身穿便服,轻车简从,显然无意张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