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曼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那个寿宴,她实在是不太能融入到那种场合。
她刚和袁丰结婚那会儿,袁丰也带她去过这种宴会,她从来兴致缺缺。那些人跟她说话,有的她能听懂,有的就听不大懂。回来和袁家兄弟学了,袁丰面沉如水,袁越冷笑连连,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什么好话。后来去的越发少了。
大哥留下的那笔钱,被我用来以国外投资人的名义对袁氏进行注资,现在股份要重新划分了。你跟我一起去,就是代表大哥选择了我,那些观望的股东就知道我才是大哥属意的接班人,这样我的胜算就大了。
袁越平时看谁都是笨蛋,唯独对她有耐心,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愿意回答。
白清曼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袁越这段时间日夜不停地筹划,疲累至极,闻言突然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她转头看向他,袁越靠在沙发上,脸色不好,眼神却兴奋,和眼下的青黑格格不入。她靠过去,心疼地摸他的眼眶,说,我怕你出事
快要过年了,她一路开车过来,街上的春节味已经很浓了,处处张灯结彩。可袁越的住处却冷冷清清,让她想起前几年过年时热闹的情景,两相对比,更添伤心。
有的时候,白清曼觉得自己也挺分裂的。在城北新房,她是个听话可人的小太太;在城南紫玉园,她是个满腔愁绪的遗孀。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做错,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
可让她把头绪理理清,做个了断呢?她又做不到。
她垂下眉眼,丧气得很。袁越不忍她发愁,开解道,别怕,不会再出事的。我这次都计划好了,嗯?
可她还是忧心忡忡,伸手去摸他的头,说,之前他在明你在暗,现在你突然跳出去,不是活生生的靶子?你为什么不先搜集他们的罪证,等他们被抓起来了你再出现?
袁越故作小儿姿态,两手环住她,头颅抵在她的脖根处,跟她解释,来不及了,我不当这个董事长,就要让袁合松当了。到时候袁氏董事长成了杀人犯,那影响可就大了。
原来是这样白清曼一知半解,那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他的双手一用力,白清曼就跟着倒下去了,我好久没睡个整觉了,先陪我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他的呼吸就变得平和悠长。
这么累啊?
沙发极大,躺上两个人也不觉得挤。就是不知道他要睡多久?白清曼掰着指头算距离贺宗林回家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去。想着想着,她就被袁越的瞌睡传染了,眼睛也睁不开了
等她再醒来,下午五点钟了!!!
天哪!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手抓衣服,一手拎包,慌忙道,来不及了,我得回去了!
急什么?他还敢骂你不成?袁越听到动静从厨房端了个马克杯出来。
现在正好晚高峰,我得堵路上了!白清曼心想他倒不会骂她,就是又要酸两句。也不知道贺宗林近来哪儿喝的那么多醋,我这天天跟哄孩子似的
袁越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咖啡,不愿意了就搬出来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现在搞得像偷情一样?
白清曼不悦地瞪了一眼他那不着调的嘴,说他迟早被人打。又闻到他手里咖啡的香味,她刚刚就是被这个唤醒的,更觉口渴,还有咖啡吗?我口渴。
我就磨了一杯。
白清曼不甘心地环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能入口的冰箱里的瓶装水她是不敢碰的。她站在他面前,娇气地撅嘴巴,她要喝水!
袁越睡了一觉倒是Jing神饱满了,眼下也好脾气地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娇气鬼。
白清曼不客气地接过来,好家伙,这一大杯咖啡,明明有普通杯子两杯的量。她朝他拱拱鼻子,猛喝了好几口解渴,这次倒不是很苦。说完就去玄关穿鞋。
袁越笑笑没说话,继续嘬她喝剩下的。白清曼换了鞋子正要出门,像是想起什么来,又问他,你之前说贺宗林调查对你有帮助的,帮到你了吗?
袁越朝她举了举杯子,获益良多,多谢嫂子。
那就好,白清曼开了门噔噔噔往外跑。
人家办寿宴,白清曼的身份又是遗孀,只能往简约庄重里打扮。她穿了一套香奈儿,裙子和外套都是白色镶黑边,首饰都是珍珠的。手腕上的红绳被藏在袖子里,身上带颜色只有手指上的金戒指。
身上素净,她脸色却不差。白腻的皮肤,唇上颊边都是淡淡的红,往那儿一站也是风姿动人,怜弱无比。她这样的身份最是受夫人们唏嘘,都可怜她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连个孩子都没有。
有的见她貌美,不以为意,她年轻还能再找嘛,不算什么的。
知情者便反驳道,再找一个容易,可能找到袁丰那样的就不容易了。再见袁丰的亲弟袁越走路竟落后她半步,以她为尊,没想到这袁越倒还蛮看重他这个嫂子的